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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柳芳依的伤势,墨天痕忙将方才院中发生之事说出,籁天声听罢,面色一沉,道:“这小郡主,真的是难伺候!”
墨天痕替千兰影辩解道:“小郡主自小生在荣宠,才会如此骄横,其实本心不坏,不然也不会因为自责而想要照顾我。”
籁天声不禁皱眉道:“你以为,小郡主真的只是自责么?”
墨天痕不解道:“此话怎讲?”
籁天声道:“只怕这个累赘,你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墨天痕忙道:“怎会?那日龙皇不过戏言而已,又岂会当真把妹妹下嫁与我?”
籁天声叹道:“你这孩子,是真不懂吗?你觉着是戏言,但那小郡主可是当真了!”
墨天痕更是不信:“绝无可能,那郡主三番五次与我冲突置气,又怎有可能看上我?大师伯你也是出家之人,可别乱开这种毁人名节的玩笑。”
见他仍是冥顽,籁天声只觉一阵头痛,一抚额头,叹道:“罢了,我也管不了许多,你好自为之吧。”
“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墨天痕离开籁天声房间,这才舒了口气,心道:“大师伯管的也太宽了些。
哎……小郡主千里追我而来,我又岂会不知她对我有意?只是,我若是承认,免不了又要被说教一番了。”
他身边红颜环绕,已是大为烦恼,即便心有好感,又岂会自讨苦吃?
然而心虽然纠结,事仍需勠力。
因有二人带伤,墨天痕一行在天梁整顿了三日方才出发,一路行进间又斩杀邪人数十名,到渝江城下时,已是七日之后,本队弟子已到的七七八八。
墨天痕与籁天声甫一入城,便直奔当地书院,煌天破早就在此等候,见二人到来,不禁调侃道:“你们两个,脚程颇慢呢。”
籁天声道:“出门在外,总有意外,闲话就不必多谈,直入正题吧。”
煌天破道:“正有此意。”
说着,便把一路以来自己所经历之事说与二人。
“你的想法?”
待煌天破说完,籁天声问道。
“按邪人人力,若在狭小之地,乃是分割包围之态势,但如此广袤地域,对我五路人马齐齐动手,即便他数量可怖,也只能起到袭扰之效,而非围歼。”
“孟掌教密信,我与天痕都已看过,推断什么的,就不必再说了。”
籁天声道。
煌天破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看过师尊密函,但眼下情报仍有关键疏漏,还需厘清才是。”
籁天声颔首道:“的确如此。
我与天痕先前的推断与你类似,但以密函所提之情况而言,天地庭之状况,仍是令人费解。”
煌天破神情突然一肃,道:“正是这样,密函所提情报,与天地庭所生之事相悖太多,但有一点,已可应证我们当日推断无错。”
墨天痕道:“煌师兄可是指,咒日邪神假身替死一事?”
煌天破点头道:“不错,无论假身替死也好,孤身贸进也罢,以我们这段时日的情报汇总来看,千佛鬼狱仍旧有所组织,证明我们此番扫邪非是荡平余孽,而是正面对敌!
其主导之人,仍隐居幕后!”
墨天痕接着道:“无怪乎掌教会如此安排,看来日后仍有恶战。”
籁天声忽的问道:“天破,到此处为止,我们队伍伤亡如何?”
煌天破忙将本队战损拿出,与籁天声的记录何为一处,看了一会,凝眉道:“亡九人,其中道门三人,儒门四人,佛门两人,重伤二十八人,轻伤六十余人。
也就是说,此回可用之人,只有一百五十之数。”
籁天声亦是愁眉紧锁:“以此人数,完成孟掌教安排自是无虞,只是伤亡或许……”
煌天破沉声道:“靖邪大计,死伤难免。
再者,三教弟子为世奉己,岂会计较一己之命?”
籁天声不由叹道:“为天地正气,为黎民苍生,籁天声纵然百死亦愿奉献,但三教弟子,亦是父母生养,岂可轻言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