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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者突然压低了声音,枪尖挑起儒门圣司沾满鲜血的下颌,倨傲道:“你若是当场臣服,给老夫跪下,或许老夫享用完你这具诱人的躯体,能让你留下侍奉老夫,而不必去变成魇后备体。”
他心知霍青丝为人高傲,断不会答应,但从方才开始,就是这种淫邪的话语让他逞到口舌之利,从而占据上风,这种把原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骂到心理失衡,然后还能将其暴揍一顿、继续辱骂的感觉,让他实在欲罢不能!
回应他的,依旧是冷冽带恨的眼神。
寂灭侯顿时大怒,大吼一声:“贱货!”
随即飞起一脚,将霍青丝踢出数丈开外,方道:“在这个地方,只有老夫才能决定你的命运,老夫想怎么玩你便能怎么玩你,想怎么辱你便能怎么辱你,而你,只能是老夫的玩物,注定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并不担心霍青丝能反败为胜,既然先前自己能把她逼入死境,便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掌握了击败她的诀窍,那她就是任自己鱼肉的羔羊,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至少寂灭侯自己是这样想的。
但霍青丝并不这样想。
方才生死一瞬,她虽依旧面冷如冰,但人生一世,已如走马灯般走过眼前,自己不幸的童年,悲哀的少年,无不令她心神震颤,但随之而来的,是和煦温柔的春风,是温暖怡人的朝阳,是那个光芒万丈的男子,为原本身处黑暗的她,带来了此生的无限光明,焐热了她原本冷如坚冰的心防,然后,他们收养了破儿,虽然自己因为身体与功体的原因无法受孕,但破儿自小聪明伶俐,懂事非常,这两个如火如太阳一般的男人,照亮了她前进的道路,让她迈过了那冰冷黑暗的深渊,让她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幸福,所以,即便为他们二人赴汤蹈火,哪怕豁出性命,她也不可能背叛二人,向他人俯首!
“九擎……还在等吾胜利的消息……”
染血的身躯缓缓的站起,口中喃喃低语着。
“什么?”
寂灭侯听的不大真切,但心想,多半是骂他的话语,于是上前又是狠辣一拳,正中霍青丝面门,将她锤飞至数丈开外!
“破儿……还在里面……殊死相战……”
仍是缓缓的起身,寂灭侯却陡然察觉,霍青丝身周气机有些许不同,心下莫名产生一丝畏惧,不可置信间,身体却仿佛察觉到危险一般,在还未做出应对之前,已率先挺枪刺出!
必杀的一枪,原以为无往不利,却见儒门圣司面前忽现厚重冰墙,足有半丈,渎天邪枪破之不能,却已深深嵌入冰墙之内!
“不好!”
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使得寂灭侯急忙撇下邪枪,向后速退,却听殿中一声清亮凤鸣再度入耳,冰墙之后,冰翼再展,寒风冻彻九天十地,更胜从前!
“你这婊子!
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反抗老夫?!”
气急之下,寂灭侯将化气的渎天邪枪重新凝结在手,同一时间,冰墙砰然碎裂,傲然白凰再现世间,瞬眼之中,一击穿风破云,冰剑直贯鬼尊胸膛!
“贱人敢尔!”
寂灭侯尚未骂完,已被霍青丝起脚踹飞,胸口被贯穿之伤口紫气漫溢,极速愈合,然而心中惊惧,却远比肉体伤痕更难治愈!
为何原本已可任自己拿捏的玩物,此刻又能莫名的重新占据上风!
再看霍青丝,身周冰砾环绕,寒风如鼓,掀动沾血白袍迎风乱舞,高傲如斯,美丽如斯!
“不可能!
不可能!
!
不可能!
!
!”
连着三个“不可能”
,孽罪鬼尊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霍青丝为何又能重绽光华!
“回忆会被想起,但伤口,早已被抹平。”
霍青丝看似静如冰面的话语,却在其下滚烫如沸,那是一颗被爱所修复的心,正在为爱而熊熊燃烧!
寂灭侯不知她此生遭遇,自然不晓她此话何意,但优势逆转,仍是令他气愤不止,强行冷静下来,方才挥枪怒道:“即便你心绪恢复,以此躯之伤,又能战至几时?”
却见霍青丝冰剑一掣,潇洒一挥,昂首傲然道:“自是功成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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