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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哭得有些狠,他此时靠在兽褥里,出神地望着撒特德的背影。
男人正在沉默地晾着用清水洗干净的床垫,刚编完的垫子,才躺上就几乎脏完了。
江言之所以哭,不是因为那种事,毕竟已经发生了不是一两次,第一次都没哭,如今更不会为那种事哭。
他哭是因为疼,真的疼。
对撒特德说过许多次力气小一点,可对方还是不明白。
他就像被架在两根烧了火的烙铁轮流上刑。
当晚,江言喝了碗蜂蜜水就睡下了,睡得浑浑噩噩的,撒特德触摸着他的额头,眉宇有些阴沉。
祭司被撒特德半夜带出来,此刻正在给昏睡在床上的小雌兽看病。
祭司道:“有点热症,吃过药草就行。”
江言不喜欢生啃药草,撒特德准备一会儿熬成水喂他喝。
这次,撒特德专门送祭司走到山洞外。
隔着晦暗不明的夜色,四目相对,银灰色的那双眼睛仿佛亮起了一些光。
祭司朝撒特德微微摇头,虽未言语,但其中表露的意思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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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在昏睡中醒过一次,喝过半碗很苦的药汁,脑袋一沉,就又立刻陷入兽褥之中。
许是药效起了作用,翌日睁眼,除了仍然残留的一点涨酸,其他不适的症状已经陆续消散了。
因为腿还有点软,他爬下绳梯时差点摔跤。
江言把饲养的禽兽例行检查一遍,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正准备用竹子开始照计划编一套椅子,他目光顿了顿,从快速掠过的棚子返回。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疑似看到……
江言打开叽叽兽的圈门,径直走向干草堆,用手微微剥开,瞥见里面静静置着几枚白色的蛋,约莫半拳大小,和普通的鸡蛋差不多。
他小心拿起一枚鸡蛋端在手里看,高兴得想嗷两声。
放在现代很常见的食物,在异世生活半年之余,过去普通的,很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反倒成了当下的珍宝。
江言拨草收蛋,拢共发现了八个,笑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带着心底的郁闷也散了。
他想把这个好消息迫不及待地分享给撒特德,可惜对方还没完成今日的工作。
回到山洞,佩奇摇着尾巴迎上来,毛绒绒的脑袋拱着他的腿蹭。
被毛绒绒蹭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江言陪它玩了会儿,又把它放到底下,指着附近宽敞的地方,道:“佩奇,自己跑去玩吧,但是不要跑太远。”
部落里的兽人都认识这条狗,不会伤它,如果看到它被其他野兽欺负,兴许还会看在他的情面上撵走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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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靠在石壁坐在火堆旁边,手指灵活的拿着竹条编椅子。
整个上午过去,第一个椅子已经差不多完工了。
他试着在上面坐稳,发现有点夹肉,又打算之后再编几张垫子铺在椅子上。
天放晴了,连日来的雨水已然悄悄停止,江言走到洞外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这时从前方听到兽人交谈的声音。
上次跟过撒特德巡视的兽人阿默,站在底下望着江言,喊道:“言,撒特德今日正午不能回来跟你吃东西了。”
江言应下,继而后知后觉的反应,撒特德居然会托其他兽人向自己传话,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洋溢的笑容有多明丽。
底下的阿默眼神一尖,窥见小雌兽的这抹笑容,耳朵轻颤,黝黑的脸浮起可疑的红色,尾巴施着力一下子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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