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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笑吟吟道:“咱们太妃最是好性儿,连陈贤妃那几位娘娘到了太妃跟前,都有得喝呢,遑论夫人这样标致的人物,不止太妃见了喜欢,婢也欢喜能侍奉您这样的美人呢。”
施令窈被夸得飘飘然,等上了马车,将装着杏仁饮的壶递给在车舆里等着她的苑芳,她还在想,难怪能在卢太妃面前得脸呢,那位宫人见人说人话的本事实在是练得炉火纯青了。
莫说是卢太妃爱听,她日日听着这样的奉承,都觉得飘飘欲仙。
苑芳见她进宫一趟,还得了个大肚子水壶,不由得好奇:“卢太妃赏了您什么?”
有苑芳在,什么都会为她安排好,施令窈拈起一颗水灵灵的紫葡萄,也没剥皮儿,直接丢进嘴里嚼了几下,笑着道:“是杏仁饮,味道可好了,你尝尝。”
“罢了,我可不和你抢。”
既然卢太妃特地让人给她装了这么好些,必然是施令窈尝着觉得好喝了。
施令窈眨了眨眼:“我想着你尝了之后能分辨出方子,今后就能常做给我喝了呢。”
苑芳知道她在故意逗她,嗔怪地瞪她一眼,拿过一旁的团扇往她身上扇了扇:“大内御用的方子,我这舌头粗笨得很,哪里能尝得出来?”
两人说说笑笑间,马车外传来的人声倏地热闹了些,苑芳挑开帘子一角看了看,有些奇怪:“怎么走的是这条路?”
驾车的是山矾,他闻言隔着一层车门对她们笑着解释道:“大人之前吩咐了,若是夫人出宫了,先去春霎街瞧瞧。”
苑芳也不惊讶,笑着睨了施令窈一眼。
施令窈面色微红,还偏要嘴硬:“其实我有些累了,也不是特别想逛街了……”
“是吗?”
苑芳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胖鼓鼓的荷包,“那我可就将阿郎交给我的这袋银子放回去了?”
“等等——”
施令窈立刻挺直了腰肢坐起来:“谢纵微什么时候藏了那么多私房钱?”
不是说他的身家都放在她手里了?那这些又是什么?
不成,今晚得好好盘问他一番。
苑芳哭笑不得,见她又起了劲儿,如一条活鱼般钻进了春霎街,认命地跟了上去。
……
等谢纵微披着一身夜色到了庄子上,已是月上中天。
其他人都已歇下了,他进屋前见屋里一片黑,没有点灯,猜她怕是睡了,动作愈发轻,推门进去之后,不想打扰了她好眠,直接拐去浴房洗漱了。
再出来时,才绕过屏风,却撞进一片软玉温香里。
谢纵微笑了,早在里面的时候他就闻到那股玉麝香气忽地浓郁起来。
他就知道,是她过来了。
但她不出声,应该是悄悄躲在屏风后面。
只是不知道她要如何捉弄他。
想到几个可能,谢纵微有些口干舌燥,扯过一旁的巾子擦干身上的水珠,薄而有力的身体上蒸腾着一股热气儿。
现在随着她撞入怀中,那股热气隐隐有沸腾的趋势。
“夜深了,还投怀送抱做什么?”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调笑语气,施令窈啐他:“胡说八道!
我明明是要拷问你。”
拷问?
她没有点灯,只有浴房里的暖色光晕透过屏风模糊地洒过来,带着些燥热的夜色与朦胧的灯光交织在一块儿,淌出许多脉脉的情愫。
“拷问,好,阿窈可准备了枷锁?”
仿佛是为了配合这浓稠到让人呼吸发烫的夜色,他的声音放得低低的,甘冽的气息擦过她耳廓,引起靡丽的红。
施令窈有些疑惑:“我要拷问你,你还敢逃跑?”
“唔,不是逃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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