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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宇间缠绕一段忧虑,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宋兰正坐道:“是,夫人请问。”
“我儿书信上写到了一位韩淑女,夸她毓质名门,品行高洁,可有此事吗?”
夏姝神色晦暗不明,灯影摇晃,晃动了她的面容,时而如巫山神女清丽恬淡,转眼一看又似乎多了几分阴暗妖异,宋兰不敢多看,顿首道:“回夫人,确有此事。
这位韩淑女是大秦派驻于邯郸的内行人,主理质子府上一应事务,服侍公子很是用心,故而公子也对她非常中意,时有夸奖……”
“何止夸奖,异人在这封家书中,更是有意于娶她为妻。”
“什么?!”
白苹脱口而出,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一旁的秋桃虽未开口,却也皱起眉头,“公子怎的能喜欢上一个,一个……”
面对几人的惊讶,宋兰沉默下来,自己在邯郸时日不长,但公子与韩宓的情意,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的。
自己本是奴婢,对于公子的决定,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去反对,但不知为何,她每每想到自己受尽折磨羞辱,而公子却旁若无人地与淑女谈笑时,心里就像扎下一根刺,一跳一跳,疼的厉害。
如果能让那个女人永远离开……该多好啊。
“兰儿,你是知道些什么的,是吧。”
她低着头,淑女欢笑与似神如妖的面容在她眼前交替闪现,最终定格在公子异人平静的眼神中,平静而淡漠,对她似乎置若无物:“是,公子他,对淑女很是中意,淑女照顾公子饮食起居,无微不至,公子喜欢她,也是应当的。”
回答她的,是难堪的沉默。
用来纳凉的冰块缓缓消融,水滴声清晰可辨。
春柳捧饭上来时,也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征询地看向秋桃,却只收获警告的一瞥,她有心放轻脚步,紧张之下,却还是弄出了些声响。
“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让我省心了啊。”
她寂寞地叹息着,打破了一片静默,素绢在她掌中萎缩变形,被捏成一个紧紧的团,夏姝不想相信,向来懂事早慧的儿子,会背着自己做出这等事情来,“婚姻之事,需父母之命才是正理,难道有这样私相授受决定的吗?”
你是大秦的公子,是嬴氏的王孙,不经你祖你父允准,即便是阿母也不能为你做主娶亲。
更何况我们母子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负王命替父为质上,若是私自成婚,就是犯了不孝不忠的大过,岂不是要断送了这来之不易的平安日子?
阿母死不足惜,只是你的前程,还要是不要啊!
她闭了闭眼睛,再开口时,已是下了决断:“于公于私,这门亲事我绝不会允准,白苹,去拿绢帛笔墨来,我即刻就写家书,回绝此事。
兰儿,要劳烦你再走一趟,这次不必跟随吕家商队,我派家兵护卫你,日夜兼程,务必尽快把这封信送到异人手里。”
她盯着黑衣侍女,一字一句地吩咐着:“你告诉他,如果她执意要娶这位韩淑女过门,我就立刻回蜀地隐居,再不碍他的眼睛了。”
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夏姝从未如此疾言厉色,众侍女立刻便是跪了一地。
春柳顿首道:“夫人要怎样都行,只希望夫人不要动了肝火,伤了身子,奴婢们一切都听夫人吩咐!”
看着她们诚惶诚恐的面容,方才突如其来的怒火又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余下深深的疲惫。
夏姝无力地摇了摇手,心里也有些惊奇,平日里极少动气的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
“不干你们的事,起来吧。”
白苹闻言,也顾不得起身,膝行到她跟前握住了夫人的手。
柔荑如云似雾,触手生凉,瑶姬垂泪,让她大是心疼,“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实指望他能一生平安喜乐,不想他为了我,自请出往异国为质……远隔千里,本就是朝不保夕,若是他再为奸邪所迷惑,铸成大错,我这条命,我这条命还留着做什么……”
泪水如珍珠迸溅,沾湿了白苹的额头,连带着少女也抽噎起来。
眼看就要哭成一团,秋桃皱了皱眉,提醒道:“夫人,奴婢以为,这件事情未必有您想的这样严重,我们还需好好绸缪。”
夏姝泪眼朦胧地看向她,泣声道:“我,我方寸已乱,你平日里是主意多的,尽管说来听听吧。”
“是。”
她应声说着,“奴婢以为,这件事情的关窍有二,其一是公子与这女子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奴婢以为,公子既然在家书中求夫人应允婚事,说明两人未行合卺之礼,此事尚有转圜。
兰姑娘,”
她转向宋兰问道,“依你所知,公子与这贱人,是否有肌肤之亲?”
想起刑房中的一幕,宋兰红了红脸,低声道:“公子对她很是爱重,因而并没有……并没有交合过。”
夏姝含泪冷笑:“你的意思,是这之外的事情做过不少是吧,真是好个贱婢!”
“夫人,这实际上是好事。
我为了寻找多年前父母被杀真相,找寻之中发生许多灵异事件,鬼王怨灵,我本来不想牵扯进去,可是自从遇到她,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只无形的手,也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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