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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下着雨,她撑着那柄泼墨莲伞。
午门之后,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莲伞。
当时离宫走得太急,她什么都没带包括这莲伞。
后来她怀孕那年的生辰,他又亲手给她做了一柄。
离开山村的时候,黑狐悄悄的把伞放在了她的身边。
黑狐知道,她最重视的不是荣华富贵和天下,她重视的是那份情谊。
她以为自己撑着莲伞出现在他的书房外头,他会心软,会想起过往的情分,会让她见儿子一面。
可事实证明,她低估了他的凉薄。
他站在门口看她,目光沉沉如雾霭。
她再也看不穿他,看不透他了。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没能看透过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两个人的悲哀,就是源于彼此的隔阂与隐忍。
你不说我也不说,于是你与我之间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就当我求你。”
她从不轻易求人,“让我见一见修儿吧!”
“修儿在栖凤宫,姨母不会亏待他,修儿很好,你回去!”
容景睿面无表情。
他清清冷冷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心。
她以为自己可以让他笑,却原来是他能让她哭。
对着她,他再也不会笑,他的笑以后都只能留给苏离了吧?
“你曾经说过,要让我信你?容景睿。”
她唇瓣颤抖,“我还能信你吗?”
他背过身去,似乎不肯多说一句,也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容景睿,儿子是我生的,我难道想见一面也有错吗?”
她问,音色哽咽,“我什么都没了,我只要儿子。
你回去告诉皇帝,如果他肯把儿子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我带着孩子,离开京城,离你们都远远的,这样够不够?”
他袖中五指蜷握,回看她时眸光冷冽,“修儿是容家子嗣,不可能给你。”
“你们到底还想怎样?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儿子。
给我孩子,我马上就走。
我成全你们,让你们称心如意,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永不相欠。”
她跪在雨里,“容景睿,就当我求你。”
“你真的想走?”
脖颈处青筋微起,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加重了口吻,“你真的要走?”
白馥的神色不太对劲,死灰般的脸上是一抹惶然,没有半点生气。
她已经被磨平了所有的锐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喜欢笑,意气风发的女子。
如今的她,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孤注一掷的不知所措,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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