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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嗓音干哑。
倏尔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崔武策辔行至谢清鹤身前,打断沈鸢的未尽之语。
猝不及防瞧见跌跪在雪中的沈二姑娘,崔武诧异睁大双眼。
知晓谢清鹤不愿旁人知道他曾遇刺一事,崔武谨慎开口:“殿下……认得这位姑娘?”
雪珠子无声落在沈鸢眼角,她扬起双眸,听见谢清鹤轻描淡写的一声。
“不认得。”
轻飘飘的三个字落下,如重石砸落在沈鸢心口,荡起数不尽的涟漪。
她双目圆睁,难以相信自己双耳所闻。
胸膛上下剧烈起伏,沈鸢气喘不匀。
孱弱白净的一张脸落在缥缈夜色中,比地上无垠白雪还要惨白两分。
沈鸢面无血色。
她听见谢清鹤不留情面撇清同自己相识的关系,看见他冷漠无情的眉眼。
沈鸢单薄瘦弱的身影在朔风中瑟瑟发抖,不堪一击。
指向沈鸢的长剑又近了半步,金吾卫各司其职,凶神恶煞盯着地上的沈鸢。
仿佛她敢上前一步,定死无葬身之地。
谢清鹤目光淡漠在沈鸢脸上掠过,似懒待在她身上费半点心神。
左手轻轻往上抬起:“走——”
一声令下,金吾卫立刻收剑,转而行至谢清鹤身后。
雪珠子摇曳在沈鸢和谢清鹤中间。
倏地,长街的另一边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竟是沈父带着管事奴仆前来追人。
马蹄声踩破夜色的平静安宁。
遥遥瞧见马背上的谢清鹤,沈父吓得差点从马车滚下。
他急不可待下了马车,拖着双膝战战兢兢跪在谢清鹤身前,拱手行礼。
“下官见过、见过太子殿下。”
沈父伏地叩首,一张脸几乎埋在雪地中。
眼角瞥见身侧的沈鸢,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孽障,你在这里做什么?殿下跟前,岂有你撒泼的地,惊扰了殿下,还不快向殿下赔罪!”
话落,又忙不迭向谢清鹤告罪。
“沈鸢从小长在乡野,不识礼数,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饶过她这一回。”
谢清鹤漫不经心抬起眼皮:“我若是……不呢?”
沈父落在地上的黑影抖了又抖,他愤愤咬牙,狠命瞪了沈鸢一眼。
沈父自己官阶不高,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搬出苏尚书做挡箭牌。
“殿下有所不知,家中小女同苏小公子好事将近……”
谢清鹤不动声色:“是么,可我怎么听说……苏亦瑾如今还卧床不起?”
沈父汗流浃背,语无伦次:“是是,确是如此。
只是苏老夫人看重小女,她如今年岁又高,想早日看到孙子成家,所以才、才……”
沈父磕磕绊绊,话也说不利索。
沈鸢忽的出声:“我不嫁。”
她扬首,话虽是对着沈父说的,沈鸢的眼睛却从未从谢清鹤脸上移开。
沈鸢咬牙,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