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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绕公先行一步。”
卢植平静的回过头来,眼神和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黯然与愤怒交杂的感觉。
“今日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还有几个郎官的去处没有点任,稍微处理一下,晚上去寻文绕公……”
刘宽当即颔,便在周围人期待而又警惕的目光中随意的拢着袖子,和众人一起走出了中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人是世界的中心,如果有,也绝不是此时的公孙珣。
不过,或许是听到了冥冥中朝臣们的祈祷,这一次北宫的天子终于没有迷糊,他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居然选用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人选。
刘焉,字君郎,江夏竞陵人,汉室宗亲,免纳官钱。
话说,刘君郎此人早二十年便已经成名,在桓帝朝时便征辟入朝,却在出任郎官之时因为老师司徒祝恬的去世,选择了挂印弃职,并去教书育人,这一去就是十八年……当然,也有人说他这是预见到了党锢之祸即将兴起,不愿意卷入是非,这才主动离职的……但无论如何,如今政局稳定,这位在洛阳城东教书养望十八载的汉室宗亲,终于还是在去年的时候接受了征辟,并代替升任京兆尹的司马防为洛阳令。
如今,他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冀州方伯,而且朝中上下纷纷称赞,竟然无一人反对。
说到底,汉室宗亲四个字,足以堵上所有宦官的嘴,更别说人家刘君郎世代居于江夏,家族在荆州盘根错节,他本人更是在洛阳城东养望十八载了!
“恭喜大人!”
刘焉长子刘范正是弱冠之龄,向来是随侍着自己亲父的,所以等到自己父亲从北宫、南宫依次出来,正式变身为冀州刺史以后,也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由不得他不喜啊……这可是冀州刺史!
按照汉室政治传统,只要刘焉这一任平平安安的做完,回来怕就能位列公卿了……到时候,刘范再出仕,岂不是很轻松就能本着公卿而去?
“一州刺史,区区六百石,有什么可高兴的?”
刘焉今年四十余岁,却面色红润、须旺盛,举止轻便如三十余岁之人,此时闻言明显有些得意,却又碍于在处在宫门之外,不得不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感觉。
“这倒也是。”
刘范恍然失笑。
“父亲大人养望十八载,本就该如此之的……”
“走吧走吧!”
刘焉看着周围无数官员的车架仆从,也是连声打断自己长子的恭维,然后直接翻身上了自家停在铜驼大街上的驴车。
“是!”
刘范赶紧坐上了车夫的位置。
“大人,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拜访袁府?”
刘焉去年被征辟为贤良方正,乃是袁隗所为,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的。
“都不用,直接出城便是!”
刘焉在车内干脆言道。
“刚才在中台已经见过了袁公,还有其他诸位中枢要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可出城又去哪里?”
刘范持着鞭子一时茫然。
“去冀州!”
新任冀州刺史在车内从容言道。
“去……父亲莫要诳我。”
刘范无语至极。
“哪里有一出宫门便去赴任的?”
“为何不行?”
刘焉在车内失笑反问道。
“我儿,你莫非是担忧人家嘲讽我得了官位便惶急上任吗?”
“那倒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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