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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妧枝情绪低落,未跟下去,只坐在原处发呆。
“女郎不下去吗?”
沈寄时出声,将少女思绪唤回。
这里只剩下她们一人一鬼,自然不必再沉默。
桥妧枝却没什么心力,只道:“我想在这里呆一会儿。”
沈寄时便也在这里陪着她,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如同暗室一般的马车中彼此相伴。
这条巷子往来行人稀少,大多时候都十分安静,只偶尔有人路过,倒也来去匆匆。
沈寄时看着她,自嘲地笑了笑。
“女郎。”
他伸手,眉眼罕见地温柔,“可否借绒花一用?”
桥妧枝没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但是她们距离的那样近,近到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她又怎么会听不见他的声音。
于是他没动,只静静等着。
或许她不会回应,又或许他要等许久才能得到回应,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他始终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好在少女总是容易心软,并未让他等多久便抬手摘下发间淡黄色的绒花,放进他掌心。
沈寄时垂眸看着掌心这小小的一朵花,低笑一声,轻轻合上手掌。
“桥姑娘。”
他出声,掌心再次摊开时,那朵半开的绒花在他掌心缓缓盛开。
周遭有点点银光汇聚而来,化作银蝶悬落在绒花之上。
桥妧枝看呆了,下意识去碰银蝶,却不想下一瞬,银蝶挥动翅膀,落在她的指尖,讨好般在她指腹蹭了蹭。
少女低头看着,漂亮的眸子溢满星光。
只是彩云易散琉璃脆,银光最终还是在少女掌心消散。
桥妧枝看着最后一点星光飘远,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
他道:“月华。”
“月华......”
她低低重复了一遍,眼波流转,突然道:“沈郎君,你能否闭上眼睛?”
一个女子对刚认识不久的郎君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唐突,可沈寄时只看了她一瞬,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光线昏暗,桥妧枝看着眼前这张完全陌生的脸,看了许久,却未在上面寻到半分沈危止的影子。
之前种种,兴许都是她的错觉,他其实一点都不像沈寄时。
沈寄时一副狗脾气,从不会与她道歉,更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沈寄时强硬又固执,最后的那几年,总是很阴郁,不像沈郎君这般肆意。
她缓缓抬手,指尖停留在他眉骨一寸处,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无人打破这一处寂静,直到马车外响起长靴踏过青石板的脚步声。
“不知马车内可有人?”
说话之人语调温和,声音入耳,令人如沐春风,“小生张渊,在马车外拾到一只耳坠,不知阁下可认得这耳坠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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