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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温水与裂缝（第2页）

酒过三巡，田岛话锋一转，突然递出一份投资意向书：“玲子小姐，我这次不是来谈钱的。

你知道的，我这人讲感情。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是我第一个把资源推到你手里的人。”

高桥没有接那份文件，只是轻轻摇头：“我记得，也记得你后来又拿走了更多。”

田岛脸上的笑凝住几分。

“玲子，你别太倚仗‘他’的庇护。

有一天，‘他’不要你了，你还能剩下什么？”

这一句话，投石问深潭。

王启明察觉到高桥的指尖轻颤，但她的面色始终不变，淡淡一笑：“我剩下的，都是自己攒的命。”

田岛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像是对某种不可控的失望。

他猛地起身：“你太让我失望了，玲子。”

走前，他狠狠瞥了王启明一眼，冷笑一声：“小哥，保镖这行，得看得懂局。

你可别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门关上的一刻，空气才缓缓松弛下来。

高桥靠在椅背，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却望向王启明：“看清楚了吗？”

王启明点头：“他怕你，不爱你。”

“那你呢？”

高桥忽然问。

王启明微怔，随即转头望向窗外的东京夜景：“我不知道。”

“你是怕我，还是……”

“是怕我自己。”

王启明低声说完，转身走出包间。

高桥没有追他。

只是垂下眼睑，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模糊的弧度。

他开始动摇了。

而她，早已无法再看着他沉默退场。

回程的车上，两人并未交谈。

雨滴再次敲打着车窗，像某种注定重复的命运。

高桥望着窗外，突然低声开口：“王，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不是了……你还会留下吗？”

王启明没有回答。

但他的手，却轻轻地握紧了方向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