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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经不是王阿姨了。
那鬼影戴着一个尖头三角蓑笠,身上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那般潮湿,水还能顺着蓑笠的边缘往下滴,脚下淌了一片。
她就站在那里,刺骨的寒冷便是从这样潮湿的水雾中传来,几欲将整个房间包裹。
江安语微微动了动手指尖,想要扣动扳机,对方就有所察觉似的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尖啸,像被掐着嗓子的人凄厉一吼,震的玻璃都在发颤,又像用手指甲使劲刮擦黑板的声音,噪的人抓心挠肝。
与此同时,蓑笠滴下的水滴全部凝成了尖锐的冰刺,直直朝着江安语刺来。
情急之下,江安语只得踢翻了放满古董的博古架当做盾牌,才堪堪没让密如骤雨的冰刺近身。
但只是权宜之计,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她的水柱完全没法抵抗带刺的冰,即便几股连射,勉强消融,掉在地上,混着冰碴,无论她怎么试,都无法再为自己所用。
如果说前面两个只是泡了十天半个月肉身有所“膨胀”
的小鬼,这个被王阿姨替换出来的涝鬼就像是沉了多少年的老阴尸,带着白骨一般的利刺和深潭的寒气。
饶是擅水的她也觉得十分棘手了。
眼见情势不对,想走却为时已晚,由于冰刺和水枪的混战,地面积了大片水渍,拦住了通往大门的退路。
江安语试着跟涝鬼来争夺地面水滩的控制权,一人一鬼脚下的水就像沸了一般蒸腾起来,按都按不住,一会儿结成冒着寒气的冰,露出尖刺,一会儿又融化成水,聚拢成一把水枪的模样。
斗法让江安语累的直喘气,额上青筋暴露,全靠着死撑不退占了一点上风。
很快,聚拢成形的水枪发射了一条小龙一样的子弹,直冲着涝鬼而去。
只听对方触不及防一声尖啸,震的江安语耳膜和心脏巨疼,痛苦的直想捂耳朵。
马的,这厮又能打又会叫还知道偷袭!
勉强维持形态的水枪哗啦一声就散了,唯有小龙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眼看就要碰到黑影,江安语还来不及高兴,心头一凛。
哪里不对。
此时,一顶黑色的蓑笠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头顶,那冰冷阴森的气息仿佛让人置身幽暗的江底,浑身也跟着散发出一股腐烂衰败的气息。
戴上它,无数的腐尸在招手。
戴上它,成为它们的一员,永囚深渊。
黑暗笼罩,一条巨大的粗黑铁链宛如实质般套在了江安语白皙的脖子上,一收紧,窒息压抑的感觉如坠深海。
危急时刻,脖子上的那个红布包突然烫了起来,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在锁骨上留下印记,疼得她一激灵。
突然金光一闪,三颗十二瓣的红色金刚菩提子射到了江安语的头顶,直将那顶湿透的黑蓑笠射了个对穿,双双应声落下。
蓑笠干巴了,迅速褪色,渐渐连编织的破落莎草叶子纹路都清晰可见,最后随着地上消失的水渍慢慢散成了灰。
追击
江安语感觉有人从背后抱着自己,带着体温和馨香,扭头就看见暮潇那张好看的脸。
眨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暮潇没回答,也没掩饰眼中的关切。
江安语着急的追问道:“楼下那俩家伙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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