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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码事。”
徐复祯的手指轻轻圈椅扶手,“大太太教唆旁人夜闯我的屋子,我需要一个说法。
至于契书,本来就是该归还的,不是能拿来跟我谈判的筹码。”
“你!”
大老爷不由气急败坏道:“告到官府去难道于你的名声就好听么?就不怕将来夫家嫌弃你!”
徐复祯冷笑道:“你们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的名声好不好听?实话告诉你,名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她的目光投向霍巡,眼神蓦然柔和起来:“反正我的终身有了着落。
旁人议长论短又与我何干?”
大老爷一时语塞,看徐复祯那样子,一回来就跟各房的长辈翻了脸。
如今他倘若不依,只怕她真能干出告官这种事。
且不论告官是否能成,只要这事一捅到外面,徐家在整个抚州城就抬不起头来了。
一边是相伴二十几年的发妻,一边是徐家的名声。
大老爷还在艰难地取舍,徐复祯却又开口道:“涉及到当地大族,抚州司法厅不好断的话,正好让江南西路的提点刑狱司来判。
孟提点曾经是我祖父门下的学生,判我们徐家的案也说得过去。”
那两个锦袍青年闻言一惊,都紧张地看着大老爷,生怕他一句话断送了他们的前途。
“成郎!”
大太太见状哭道,“你要是休弃了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反正我爹娘不在了,我也没脸回兄嫂家!”
说罢,竟是半点体面也不要了,当着诸多徐家晚辈的面便跪伏在大老爷脚下。
“娘!
你说什么胡话呢!”
一个锦袍青年连忙上前去扶起大太太,“就算是休弃了你,我们家又不是没宅子安置你!”
大太太的婆娑泪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儿子:“你说什么?你也想让你爹休了我?”
那锦袍青年低下头去。
另一个锦袍青年干脆道:“娘,你别怨儿子。
你要怨就怨自己不长眼,招惹了那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人!”
菱儿不干了,大声道:“你说谁不要脸?你们徐家才不要脸呢!
我们老百姓都没有谁家会贪昧侄女的嫁妆,更不会派登徒子半夜爬窗还被人当场抓获,真是脸也不要,本事又没有,说出去要叫人笑死!
大太太,我要是你也没脸待在徐家了,赶紧一头撞墙上去吧,起码给你夫君儿子留点体面!”
锦英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
大太太,你既然知道被休没脸见人,想出那没良心的毒计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没脸见人?不想被休,那你就老老实实去流放得了。”
大太太一听这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大老爷终于沉声开口:“休妻的话,要以什么名义?”
大太太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不拘什么名义。”
徐复祯道,“现在把休书写好,这事我们就一笔勾销。”
菱儿迫不及待地将预备好的纸笔捧了上去。
大老爷恨恨瞪了徐复祯一眼。
她连纸笔都提前备下了,原来早就谋划好了让他休妻!
可是他如今被架在上面进退两难,此刻也不得不接过那纸笔写起了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