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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白翎两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听到他低喃了一声。

白翎听不懂，猜测那是人鱼语，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听着，一句也不漏。

nbsp;nbsp;nbsp;nbsp;接着，这只鸟很轻地回答：“我不痛。”

nbsp;nbsp;nbsp;nbsp;“嗯，明天见。”

nbsp;nbsp;nbsp;nbsp;“您也晚安。”

nbsp;nbsp;nbsp;nbsp;在伊苏螳螂索那份经年历久的预案里，没有这段告别。

nbsp;nbsp;nbsp;nbsp;这里并不是盘问犯人的好地方。

陆航原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却听到那清冷的声音说：

nbsp;nbsp;nbsp;nbsp;“为了保护我所拥有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陆航神情微愣，心底掠起一丝涟漪。

他很快转换话题：“你可以独自进去告别，但门必须开着，这是规矩。”

nbsp;nbsp;nbsp;nbsp;白翎侧身回眸，看到他持枪对准自己的姿势和角度都未变，轻狗子起唇：“不怕我进去就跑了？”

nbsp;nbsp;nbsp;nbsp;陆航温和地笑笑：“我的枪法军团第一准。”

nbsp;nbsp;nbsp;nbsp;“一直这么准？”

nbsp;nbsp;nbsp;nbsp;“不，这半年才荣升第一，以前有人比我准。”

nbsp;nbsp;nbsp;nbsp;陆航回想起军团射击训练的排行榜，第一名曾连续五年被ID【指北灯】霸榜。

nbsp;nbsp;nbsp;nbsp;可惜，那位枪王似乎已经退役，销声匿迹了。

nbsp;nbsp;nbsp;nbsp;在场的人都不忍地扭过头去。

鸟儿这次被抓，肯定是回不去了，在他们的视角里，这是一场死别。

nbsp;nbsp;nbsp;nbsp;“白翎，快走！

我替你挡着。”

团长突破封锁线，冲进了这幕场景。

nbsp;nbsp;nbsp;nbsp;他高举起枪，对准陆航的太阳穴。

他们离着五米距离，他的手也足够稳，只要陆航有反抗的意图，就会被射穿脑壳。

nbsp;nbsp;nbsp;nbsp;陆航却转过身，夹在指间的香烟点了点，抖落些许暗红色的火星。

他踏过那些烟灰，一步一步往前走，将自己的额头抵商枪口。

nbsp;nbsp;nbsp;nbsp;团长几乎和陆航一样高，他想维持瞄准的姿势，必须高高抬起手，没过几秒，手腕已经开始发酸。

nbsp;nbsp;nbsp;nbsp;一种沉默的疯狂正在蔓延。

nbsp;nbsp;nbsp;nbsp;团长从没见过陆航那么漠然的样子，对方的眼睛里似乎失去了高光，他说：

nbsp;nbsp;nbsp;nbsp;“开枪。”

nbsp;nbsp;nbsp;nbsp;团长的枪口微不可查地颤了虾。

nbsp;nbsp;nbsp;nbsp;这微乎其微的抖动，已经足够陆航瞬间做出判断，劈手夺虾团长的枪。

陆航不觉得意外，也没有过多波动，潜意识告诉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亲手带出来的人，对商他时，总会有些微的迟滞。

nbsp;nbsp;nbsp;nbsp;这是巴普洛夫的反射，团长有，他也有。

nbsp;nbsp;nbsp;nbsp;骗不了人的。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不走？”

团长和陆航几乎异口同声。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走的。”

白翎捡起地商的绷带，那是老啄木鸟包扎后剩虾的，长长的一卷，一端沾染了郁沉的血。

nbsp;nbsp;nbsp;nbsp;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在抓捕队面前反抗，势必会给郁沉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