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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囊微愣着直起身体。
他再次打量海鸥,对方看不出半点病气。
nbsp;nbsp;nbsp;nbsp;基德耸耸肩,“是啊,之前都到晚期了,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nbsp;nbsp;nbsp;nbsp;酒囊觉得他有些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nbsp;nbsp;nbsp;nbsp;等到中午,探视时间到了,温文和气的年轻人带着一条小狗来找他。
水手把饭放在桌上,边喂饭边轻声埋怨着:
nbsp;nbsp;nbsp;nbsp;“您不可以挑食噢,医生说了,得多吃蔬菜。
还有炸薯条那种东西,治疗这两天就不要吃了,否则我会担心的。”
nbsp;nbsp;nbsp;nbsp;“好吧好吧。”
基德难得好脾气,依了他。
nbsp;nbsp;nbsp;nbsp;走廊外人来人往,比之前热闹,酒囊在床上坐不住,也下来慢吞吞地走动。
nbsp;nbsp;nbsp;nbsp;这里的医疗水平比想象中好,手术后轻微活动并不算什么难事。
nbsp;nbsp;nbsp;nbsp;基德看到他病号服袖口露出的禁制环,挑眉问:“你老公死了?”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怎么死的?”
nbsp;nbsp;nbsp;nbsp;酒囊回答得简略但全面:“他吃软饭,骗我,趁我驻派在外面出轨,后来又拿我的积蓄去倒了,暴打我,被我反杀了。”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今天心情不错,他多说了两句:“律师说,我是自卫,按照帝国ega保护法,可以判无罪。”
nbsp;nbsp;nbsp;nbsp;“但他们修改了我的判决结果,把我送到了其他地方……”
nbsp;nbsp;nbsp;nbsp;无视法规,礼乐崩坏。
nbsp;nbsp;nbsp;nbsp;帝国早就在无人在意的时候,从根子烂透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杀夫,他应该会被上级下令,作为舰船指挥官,参与那次金井的剿匪任务。
nbsp;nbsp;nbsp;nbsp;他与海鸥,在立场上本应该是敌对关系。
nbsp;nbsp;nbsp;nbsp;现在却阴差阳错,被白翎安排着,睡在同一间高级病房里。
nbsp;nbsp;nbsp;nbsp;阶级不同,立场不同,但都是白翎的“朋友”
。
nbsp;nbsp;nbsp;nbsp;酒囊忽然感觉到喉咙干涩,之前拥堵的气息,一股脑顺着喉间冲上鼻腔。
他连忙低下头,逆着光走到卫生间里,消毒水的味道有点辣眼,他揉了揉眼皮,将后背慢慢靠向白色的浴柜,体重交托过去。
nbsp;nbsp;nbsp;nbsp;野战医院空间有限,将领级别的病房也不过是设施全一些,地方大一点。
但比起酒囊之前在条件简陋的小医院住的通铺,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好了点。
nbsp;nbsp;nbsp;nbsp;他甚至有自己的洗漱柜,里面放着他的私人用品。
nbsp;nbsp;nbsp;nbsp;除了这里,还有外面柜子里的。
nbsp;nbsp;nbsp;nbsp;酒囊根本想象不出,那个瘸子是怎么在百忙之中,抽空让人去被炸掉半边的楼里找出他的旧东西,送过来。
又是怎么擦掉灰洗干净,塞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并不是多么大的恩惠。
nbsp;nbsp;nbsp;nbsp;是悄无声息的。
nbsp;nbsp;nbsp;nbsp;但就让酒囊恍惚间觉得,他拿我当个人看。
nbsp;nbsp;nbsp;nbsp;军队是个抹消性格的地方,帝国的作风尤其如此。
nbsp;nbsp;nbsp;nbsp;鹰属ega参军人数多,看似光鲜亮丽,其实沉闷束缚。
他们遵从,顺服,刻板,在战场上是冷硬的枪,在家要求做温顺的羊。
nbsp;nbsp;nbsp;nbsp;结婚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