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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付完款,他才想起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其他五个大人也就算了,能自己走。
单身母亲得跟着他们下船,再接应孩子的。
所以母子俩离开的船票,最好也给包了。
nbsp;nbsp;nbsp;nbsp;好事做到底,逻辑没毛病。
但白翎一听,这也太烂好心了,教堂里真不该摆耶稣他老人家的雕塑,应该摆他伊法斯的。
nbsp;nbsp;nbsp;nbsp;机械鸟:“你鳞片里还有钱吗?”
nbsp;nbsp;nbsp;nbsp;伊法斯如实道:“没了,空的。”
nbsp;nbsp;nbsp;nbsp;没钱怎么做好事,不会又要被卖到红灯区吧。
nbsp;nbsp;nbsp;nbsp;白翎正纳闷,这时船靠港了,年轻人鱼一甩尾居然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他跑出去找,来到人来人往的廊桥上。
身边是行李大包小包如游鱼般的乘客,人员涓涓流动,只有栏杆旁流速缓慢,站着两个人。
nbsp;nbsp;nbsp;nbsp;到达时间是当地星球纬度上空的傍晚。
nbsp;nbsp;nbsp;nbsp;此时,恒星光芒倾斜而下,穿透了脏兮兮的玻璃,在廊桥映下玫瑰色的光影。
nbsp;nbsp;nbsp;nbsp;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少年正在和商人谈价。
讨价还价的过程已近结束,少年抿唇笑了下,似是争取到了公正的价格。
接着,他微微侧头,一手握小刀,一手抓住长而卷的头发,嚓,利落地割下……
nbsp;nbsp;nbsp;nbsp;一刹那,白翎颤抖了下,感觉那燃烧着的烈烈余晖从头到脚照进了身体。
像是发辫融成了金子,金黄的,蜜一样的颜色,代替血液,灌进他的四肢百骸。
个中的酸楚与珍重,只有他知晓。
nbsp;nbsp;nbsp;nbsp;最爱惜头发的人,把头发给卖了。
nbsp;nbsp;nbsp;nbsp;在夕照中,少年接过纸钞,朝这边走来。
空港倒灌而来的风吹进廊桥,已然变成短发的小卷,雀跃地在颈边跳动。
nbsp;nbsp;nbsp;nbsp;年轻人鱼朝机械鸟扬了扬手中的钱,有些炫耀似的。
可走到近旁,他发现它的状态不对。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
机械鸟把脸扭开,嗓音生涩。
nbsp;nbsp;nbsp;nbsp;少年抬手摸了摸鸟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这一年他十九岁。
nbsp;nbsp;nbsp;nbsp;他洗得发白的黑色冲锋衣算得上褴褛,完全比不上他那些住在城堡中的兄长们。
他只拥有三罐酵母,两瓶萤火虫,一朵矢车菊,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但他却是白翎见过最好的王子。
nbsp;nbsp;nbsp;nbsp;只存在于童话书里的,真正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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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有了充足的资金,一切都好办多了。
他们乘坐接驳机落地星球,提前预定好母子俩的船票,嘱咐女人守在车站,等他们把孩子送来。
nbsp;nbsp;nbsp;nbsp;白翎仍有顾虑,怕博伊不依不饶,追到空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