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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拾起左轮手枪,黑色枪管,鸦灰色转轮,皮革握柄。
他调转枪口对自己,手柄对阙眠,扬起下巴,“试试?”
“我不会。”
阙眠接过枪,掂了掂重量,颇觉新奇,“里奥怎么使用它?”
“你知道俄罗斯轮盘赌吗?”
保罗说,“往转轮里塞入一颗子弹,轮流对准额头,扣动扳机,活下来的人赢得赌注。”
阙眠拨动转轮,果然有一颗子弹,他问:“里奥参加过俄罗斯轮盘赌?”
“当然,这把枪是他的战利品。”
保罗说,“子弹本该在他的额头炸出花,但他抢得先机,爆了对手的头。”
阙眠握紧手枪,枪口对准保罗,食指放在扳机上,目光和声线一般凉淡:“那么,你在哪里?”
“喂喂喂……别这么凶!”
保罗双手投降,高喊冤枉,“我不知道啊,那时候我还没来西西里。”
阙眠放下手枪,恢复了温润无害的少爷形象:“别害怕,我没上膛。”
“你和里奥这点很像,变脸如翻书。”
保罗心有余悸,“他凭这招坑害了许多黑帮教父。”
“里奥孤身一人来到西西里,如何起家征服了墨西拿?”
阙眠问。
“墨西拿曾有一个东亚黑帮,大约有五六十个亚洲人。”
保罗说,“里奥说服他们拿下港口外的地皮,和当地黑帮起了冲突,待两败俱伤,罗朗的人进场收割战果。”
“狼心狗肺的里奥·罗朗,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亚洲人,却毫无同胞情谊。”
保罗摇头晃脑,“挡在他道路上的人,都会被他赶尽杀绝。”
“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保罗说,“他是恶魔。”
“他是我哥。”
阙眠说。
九月底的西西里岛正是丰收的季节,黄澄澄的柠檬坠满枝头,阳光穿过枝杈,照亮简觉深的半边肩膀。
英俊的男人神色颓唐,摊在长椅上,仰头望天,眼瞳放空,仿若等待上刑场的囚犯。
千算万算躲不过保罗,简觉深握紧拳头,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贝蒂娜帮忙教导她的混蛋弟弟。
保罗小贝蒂娜两岁,情商完全不发育,智商发育不完全,疯狗一条,逮谁咬谁。
简觉深全靠棍棒和糖果换得保罗听话,这也造成一个问题,保罗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狗脾气,时时刻刻想要挑衅简觉深的地位。
保罗意欲捉住简觉深的弱点大肆嘲笑,宣泄被欺压多年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