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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没移开,只是声音轻得像从心口挤出来:
“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有些承诺,不需要誓言,只要他一直都在。
我们从澳门回到纽约已经第三天。
那天中午,我本来只是想找一个裁纸刀。
记得好像曾经在书架附近看到过一把,于是我绕进书房,那是他极少允许我随便待太久的地方。
他不禁止,但总会下意识跟进来看着我。
我一向以为那只是他控制欲的一部分——直到我走进书柜前,试图拉出最下排的一个抽屉时,指尖不小心触碰了旁边那个铜质嵌线的暗格。
“咔哒。”
清脆的一声。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书柜一侧缓缓弹开——露出一道窄门缝,像呼吸一样。
我怔住。
空气有点冷。
我把手掌贴上那块木门,推开。
是密室。
空间不大,顶多五六平米,没有窗。
灯是暖黄的嵌灯,藏在墙角线里,点亮那一瞬,整个房间像是时间塌缩成了一个人的私密宇宙。
我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迈进去。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深色实木书桌,桌面上整齐摆着一堆熟悉的物品。
最让我震住的,是整面墙的照片。
我……
从小到现在。
操场上背着书包的我、学骑车摔倒后倔强笑着的我、初中、高中、大学——所有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刻里,他都有在关注我。
甚至还有刚搬回纽约走在街头打电话、在地铁站里打哈欠的瞬间、在给dogpark帮朋友遛狗的侧影、穿着毛衣在纽约甜品店角落打盹的画面。
那些不是合照。
是被爱到悄悄记录的所有“我”
存在的时刻。
我看见自己熟悉的过去,却忽然陌生起来。
因为有人,一直在离我最近也最远、却最沉默的距离里,收藏我。
几乎是被某种直觉牵引,我走向书桌。
那上面躺着一本厚重的棕色皮质日记本,封面没有字。
打开第一页,墨迹已经有些晕染,纸张边角轻微翘起。
我翻开它。
第一页。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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