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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洛一声斥责,便挤开小厮,径直往院子里走,却没回本屋换衣裳,倒沿着院廊左拐右拐,直到一处偏院屋里。
那偏院里守着四个膂力过人的家仆,再往屋里走,只见一方桌,一张榻,赵仓山佝偻着身子,躺在屋内榻上昏迷不醒。
张洛赶忙探到榻上查看,见那财主呼吸均匀,周身烧退,便长舒口气。
“想来那修罗女所言非虚,那淫蛊虽至人神魂不清高烧不退,却不要命,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那少年安下心正欲退去,却见倩影旖旎,迤迤然走入屋内,细观之,却是赵曹氏端着盆水走入屋内。
张洛大惊,唯恐失礼,便忙起身,敛住道袍转身欲退,却叫那刁美人连忙拦在屋里,一面向张洛迫去,一面到:
“洛儿,是你吗?”
那刁美人见张洛点头,便急忙放下水盆,一把将张洛拽到光亮处,就着昏昏日光,急急端详一阵,见张洛安然无恙,只是衣衫破烂,脸上瘦了些,多了些红痕,便放下心,同那张洛起话来:
“你……”
赵曹氏卡了良久,怎得也说不出话来,还是张洛一面劝赵曹氏稳住心神,一面问赵曹氏到:“我不是叫您去梁氏姨姨家暂避?您怎么又回来了?”
那赵曹氏声音颤抖到:“我……我放心不下……那天……我在她家里,听见轰一声……你,你就……我,我……”
那赵曹氏越说越急,似惊似喜,两下相激,便猛地扑到张洛怀里,“呜”
地哭了起来:“我,我好担心你……我,我只是一女流……”
张洛见状,心下已然明了。
其中原委,应是赵曹氏耳听得自己被那修罗女掳走,心下担忧,便回赵府操持家务。
那赵曹氏远没她表面上那么强硬,一旦赵仓山出事,她便也没了主心骨。
只是张洛有些意外,那素与自己不对付的刁美人,见自己出了差池,应该高兴才是,这厢见自己出了事,怎得如此惊慌也?
张洛心下盘算,恐那岳母是妖人假扮,便猛地往后一缩,抽冷子喊了声:“有蛤蟆!”
“啊~”
那岳母一声大叫,不知从哪生出来一股力气,嗖地攀上张洛身子,一面喜极而泣地哭,一面心有余悸地惊叫到:“你……你把那畜牲赶走!
赶走!”
“哦……果然还是她……哎,自己的疑心病倒重了……”
张洛叹了口气,便笑着安慰赵曹氏到:“好啦好啦,没甚的蛤蟆了。”
那赵曹氏见张洛嬉皮笑脸,当下羞火中烧,满脸绯红,只把粉拳没个数地狠捶张洛胸膛到:“你个没心鬼,该死!
该死!
……”
赵曹氏兀自发泄完,便气鼓鼓到:“你个损鬼,全没心肝!
我自担心你,你倒戏我,端的是个破道士,坏道士!
就该打杀你,就拿你舌头下酒,脑袋当瓢,也不解恨!”
那刁美人一时慌乱,就把个身子窝在张洛怀里,双腿一发使力,抱住那破落道士,嬉闹间,竟罔顾体统,一发放肆起来。
那张洛见逗得赵曹氏娇嗔,心下倒觉欢喜,这得志便要猖狂的破落户儿,着实是个猾人,不正经之间,就叫女人无意识许了心去。
那张洛一面任赵曹氏骂,一面却混不吝到:
“您若要打杀我,我便去死也无妨事,哎,早知道就让那妖人弄死了,也省得回来让您费那二遍事了……”
那赵曹氏耳听张洛言“死”
,便赶忙捏住张洛嘴唇,一面兀自吃了吐到:“呸呸呸,净说晦气话儿,你若死了,我女儿也要心疼死了……你个死鬼破烂儿道士,到底有甚的好,便教人家女儿如此爱你,你倒作个负心贼,说死就死……呸呸呸,说了恁多那字儿,我也该打,该打……”
那岳母一面左右轻拍自己脸上三下,一面又拍了张洛左右脸上各三下,又郑重其事道:“我此番便看中你作女婿了,如此,你也万莫再作那生分状,往后碰了面,甚的妈妈,哪叫娘,一发唤将我来便是,最差也要叫我声岳母,好叫旁人也知你是个懂礼数的,你可知道吗?你个黑心鬼。”
那岳母搂过张洛头,同那张洛对视到:“来,改个口与我听听。”
那姑爷叫赵曹氏挟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那赵曹氏也是失礼,不顾张洛衣衫不整,就将只半露玉腿,玉蟒般绕将起张洛腰身,软滑大腿,无意间在那少年精壮肌肉上游走。
今时不同往日,那刁美人再面对张洛,竟有些隐隐喜欢起来,行动举止,便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