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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余锦棠春心萌动的样子她在旁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可刚刚萌动起来,就被余锦安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沈让尘是谁,是和她余晚之有过婚约的人,那这账指定是要往她头上算。
从那日谈及亲事,她就看出这个妹妹就对她有些意见,今日这一见,梁子怕是越结越深。
这汴京城里,哪家没个弯弯绕绕的?她倒是不怕,只是她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没那个功夫陪这小丫头周旋。
不过是个左右也成不了的婚事,倒像是她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实在是冤得很。
那头楚明霁靠着栏杆,望着游船划远,身侧问沈让尘:“若我没记错,你和那个三姑娘有过婚约吧。”
沈让尘拇指摩挲着杯沿,“是有这回事。”
楚明霁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在不渡山待着,那位三小姐就病着,你一回来,那位三小姐的病就好了,怕不是……专程在等着你娶她进门吧?”
沈让尘也不讲这个中缘由,只说:“世人皆知我不娶妻,难不成还能逼婚?”
“谁敢逼你呀?”
楚明霁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你是可以不娶,那她总不能不嫁吧?你们的婚约你作何打算?”
盏中茶不由晃了一下,沈让尘抬眸,“退了便是。”
楚明霁轻笑,“退了?你说得倒轻松,她多大了?我算算。”
楚明霁掰着手指,还没算出个结果,沈让尘已然给出答案。
“二十。”
“二十呀。”
楚明霁说:“那是不小了,怕是不好再找,不过凭着她那样貌,倒也不愁嫁不出去。”
沈让尘淡淡道:“以貌取人,能成就什么好姻缘?”
“你看淡万事,却不懂这人间情爱,由美能生怜,由怜可生爱,感情么,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不过说来你也不懂。”
楚明霁啧啧了两声,“要不是我爹给我定了亲事,我就上余家提亲去了。”
沈让尘没接话,楚明霁没劲地起身拍了拍袍子,下楼如厕去了。
余晚之已不是第一次来游灯河了,还是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东瞧瞧西看看。
“没见识。”
余锦棠小声念叨了一句。
余晚之只当没听见,越是像余锦棠这样外露的人,越是不足为惧,真正城府深的人,可不会像余锦棠这样。
“那边是中保大街。”
余锦安见她一直盯着窗外,于是指着那一方同她说:“中保大街食肆茶楼居多,乐意斋就在中保大街上。”
余晚之佯装不懂,回头问:“乐意斋是什么?”
“是汴京最大的酒楼,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熏鸭了。”
“那我可以再去吗?”
余晚之半趴在窗口,满脸向往,“我哪儿都想去,哪儿都觉得新鲜。”
余锦安只觉得她这话天真的有些可爱,倒不像年近二十的人能说出来的,转念一想,她这样也实属正常,在庄子里被关了十几年,可不是哪儿都觉得新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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