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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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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愧疚，因为无力，因为愤怒而生出千百繁杂念头的士道，在来自神性真我承接天启的刹那生出的虚无灵光照耀下，陡然从无能狂怒的糟糕状态进入了盲目痴愚的自在解脱。

无思无想的士道返照过去的光阴。

这一次，御姐梦月的拳终于不再无法理解。

记忆中那个状若神像的白发美人。

也在士道眼中展露出了她的本相。

她不是渺小、随性、美丽的女人。

而是一尊被智慧这个核心嵌入由宏大、坚韧、守护、力量等秩序真意，在碰撞捶打挤压在一起熔炼出尽善尽美的精华来构建身心，有如道成肉身的虚无天母那般尽善尽美的人间之神。

她的存在，她的自我，她的意志充塞天地。

等同世界，甚至将世界都化作玩具拿捏在掌中的梦月是无形的大象，也是希声的大音。

而展露在士道面前的御姐梦月，不过是这个神之梦月亿万分之一流出的自我而已。

士道很想知道梦月全身心投入精力去进行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

因为梦月出拳了。

分明是秩序化身的御姐梦月。

在挥拳的瞬间仿佛堕魔一般。

智慧化作痴愚。

坚韧迎来崩解。

守护最终破灭。

当纯白的纹路贯穿了倦怠的眼眸。

秩序的女神赫然化作疯狂的恶鬼。

酝酿着纯杀意的拳头轰出的刹那。

不带任何力量。

仅仅是纯粹的漆黑意志就碾碎了他的头颅。

——天·武·断·头·道！

直至此刻，心中涌现出这一拳真名的士道，才认知到他为何而死。

紧随其后，就是他原本以为并不存在的痛苦从他四肢百骸奔涌而出。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

！

！

！

！

头乃六阳魁首，更是思维与意志的源头。

天武断头道便是在物质层面斩断思维根基的同时，更会以绝对的终结意志将精神、思维、意志、灵魂彻底粉碎！

肉体和精神被双双碾碎终结产生的极致苦痛洪流在瞬间吞没了士道的精神…

…也让他明晰了这一拳的苦痛为何没有被他感知。

此刻他能够并且应该选择立刻眩晕过去再将其遗忘，但是因极致苦痛已经跪倒在虚无渊面之上的士道，却以染血的双拳撑住痉挛崩解的肉体，让自己不会彻底趴倒在地后，因本能而眩晕过去。

未曾去选择遗忘的士道在大口呕出鲜血的同时，更全身心投入到了对天武断头道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