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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她离开好些天了。
雁千山执笔的手悬在宣纸之上。
他看着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雪人,心里忍不住疑惑,自己钻研符箓阵法一辈子,为何想不到用符箓变幻出雪人这种东西?
一时出神,蘸饱墨汁的笔尖,落下一滴,染脏整幅山水图。
雁千山施展法术,将脏掉的宣纸恢复洁白。
埋头写课业的阿竹抬起眼睛,看向窗外缓缓飘洒的雪花,咕哝道:“……怎么又下雪了?”
*************
楚若婷一身醒目红衣,踏着积雪回到草庐。
她顺手摸摸院外的白鹿,颓然地往台阶上一坐,左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身后响起脚步声。
少顷,雁千山清冷的音色从头顶传来:“不去画阵写符,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楚若婷也没扭头看他,换了只手撑下巴,恹恹道:“雁前辈,我心里好乱啊。”
雁千山看向她背影,顿了顿,“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楚若婷苦恼地皱眉。
雁千山胸怀天地乾坤,这些破事她都不好意思跟他提。
但除了他,楚若婷找不到人可以尽情倾诉;也唯有他,才能在她怅惘的时候指点迷津。
所以在她最犹豫的时候,她选择来昆仑墟。
雁千山迟疑片刻,与她并排坐在檐下。
只不过比起楚若婷的闲散不羁,他坐姿端正许多。
天地安静,雪落无声。
楚若婷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冽竹叶香,微微回得神,说道:“雁前辈,我身上那根天魔血煞腐蚀的肋骨,被人换掉了。”
雁千山微愣,他下意识猜测:“荆陌?”
“……不是。”
楚若婷耷拉着肩膀,往他方向偏头,“你自己搜吧。”
她不知道如何表述,索性让他自己看。
她伸来脑袋,浓密的青丝发髻上,只挽着一根素雅的素钗。
雁千山知晓她对自己信任,心中浅浅欢喜。
他弯起嘴角,一抬掌抚上她柔软的发顶。
待看到她的记忆,雁千山弯起的嘴角立刻抿成直线,良久没能言语。
搜魂结束,楚若婷抓了捧雪,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雁前辈,你说我该怎么做?”
雁千山面若冰霜,目光暗沉的像笔尖上蘸满的墨。
他看到的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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