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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翎姿势依旧,心中想起昨夜巧云所唱那句“妾自助力镇三坪”
,静寂若死的心忽地猛跳了几下,全身血气都跟着心跳颤抖翻涌,五关四肢俱僵麻不能动。
良久,方缓缓平复道:“云儿昨夜已告诉我了。”
安鸿诧眼看了看折翎,跪地咚咚向巧云的尸身磕了四个响头,再不多说,转身离去。
屋外数百衣白之人依旧长跪,见安鸿独出,面色凄然,遂悲声又起。
良久,折翎怀抱巧云,整衣而出。
最近的王砦主及那两名男子见到二人,匍匐于地,泣下沾襟,身后数百人瞬时悲如雷动。
魏庆晏虎见状,亦是伤悲。
高诵更是痛哭流涕。
折翎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径直走到台阶之下、耳房一角,跪在地上用手一捧一捧的挖起土来。
安鸿和箭营三人抢前欲相助,被折翎挥手制止,只得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王砦主及麾下众人停了哭泣,只长跪不动看着折翎动作,眼中晶莹闪烁。
又顿饭工夫,事毕。
折翎在巧云额上深深一吻,捧其面道:“云儿,你暂且歇息。
此间事了,我便在此常住陪你,你我二人再不分离!
只可惜,不能带你去峨嵋了!”
言罢,便欲将巧云尸身掩埋。
此时,一旁长跪的王砦主忽道:“禀将军,二公主是服用魍魉涎而亡,死后面容如生,身子淡香常在、经年不腐,暂时不必掩埋。
二公主遗命小人,若将军不提峨眉事,便任由将军将她埋葬;若将军提及,则让小人提醒将军此节,以便与将军同赴峨眉。”
折翎闻言一怔,继而作喜,再转横眉。
将巧云缓缓放好,霍地起身,怒道:“你既知道云儿寻死,为何不加以阻止?”
王砦主恭谨行礼,悲声道:“回将军,小人年长二公主十七岁,看着她在此砦中出生长大。
二公主自幼待下人宽厚,我与她虽份属主仆,却是情同叔侄。
昨夜公主对小人作遗命之时,小人也曾死死劝阻公主。
怎奈公主既难放弃家国,更难放弃将军,为全将军志向与我等忠义,死志已决。
在寻我前,便已服下魍魉涎。
此药乃我孟门独门秘药,服之无解。
小人见此状,只得奉令。
小人无能……小人无能……”
王砦主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折翎见他额头青肿,痛悔满面,知他所言属实。
想到巧云如此决绝,恐多半是为自己优柔逼迫,心头一酸,险些流泪。
深吸口气强抑酸楚道:“砦主请起。”
王砦主给巧云尸身磕了头,方从地上爬起。
他身后白衣人众依例磕头后,也全都站起。
王砦主向折翎行礼道:“将军,小人姓王,单名一个锦字。
因公主及门中长老常不在砦中,故而以堂主位分暂代砦务,并非什么砦主。
今后,王锦愿为将军帐下一走卒,与砦中弟兄一同随将军守砦抗金。
砦主这个称呼,还请将军免去,直接呼我姓名便是!”
折翎闻此言,心中又浮起巧云昨夜音貌,一时倒是悲大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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