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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手腕向下一压，锋利剑刃跟着向下，在娄危脖颈处划出一道浅浅伤口，血珠从伤痕处渗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没人和你说过，但凡这件事向上报，你都会被废去经络，赶出玄霜派。”

nbsp;nbsp;nbsp;nbsp;“从何处得知？”

nbsp;nbsp;nbsp;nbsp;娄危语气淡淡，不急不缓地说道：“离经叛道的事情，做一次也就够了。”

nbsp;nbsp;nbsp;nbsp;给他脸了！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不可置信地看着娄危：“你还想做第二次？？”

nbsp;nbsp;nbsp;nbsp;娄危不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他。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

nbsp;nbsp;nbsp;nbsp;早知道就不问了。

nbsp;nbsp;nbsp;nbsp;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刚才的混乱记忆全部抛之脑后，压下错乱的神思，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去说服娄危：“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你若是，是……”

nbsp;nbsp;nbsp;nbsp;“没发生？”

娄危开口打断。

nbsp;nbsp;nbsp;nbsp;停顿片刻后，祝闻祈直直盯着他：“是，没发生。”

nbsp;nbsp;nbsp;nbsp;娄危又向前一步，丝毫不顾剑刃缓缓割进脖颈中，祝闻祈心下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

nbsp;nbsp;nbsp;nbsp;他再次避无可避，被娄危圈在了这一小方天地当中。

nbsp;nbsp;nbsp;nbsp;距离之近，甚至能感受到对面之人的清浅呼吸缠绕着在鼻尖。

nbsp;nbsp;nbsp;nbsp;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两人之间，祝闻祈偏过头，闭了闭眼。

nbsp;nbsp;nbsp;nbsp;“可我做不到。”

娄危低声道。

nbsp;nbsp;nbsp;nbsp;呼吸停滞半瞬，祝闻祈开口时显得有些艰难：“你一定要说这些吗？”

nbsp;nbsp;nbsp;nbsp;娄危语气平静：“你不愿意说的，我都可以说。”

nbsp;nbsp;nbsp;nbsp;“我已经说得很明白……”

祝闻祈几乎有些后悔刚才就那样松了手，以至于现在自己又被重新禁锢在这里，连逃出去的方式都做不到。

nbsp;nbsp;nbsp;nbsp;娄危再次抬手，祝闻祈不自觉闭眼，半晌却只有微凉触感停留在脸侧，没了下一步动作。

nbsp;nbsp;nbsp;nbsp;他睁开眼，和娄危对上目光。

nbsp;nbsp;nbsp;nbsp;娄危双手捧住祝闻祈的脸，轻轻将额头相抵。

nbsp;nbsp;nbsp;nbsp;“刚才的话，我也可以当做没听见。”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愣怔片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nbsp;nbsp;nbsp;nbsp;“你能不能要点脸？”

他惊愕道。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

nbsp;nbsp;nbsp;nbsp;趁着娄危还没反应过来，祝闻祈靠着门扉向下一躲，从娄危两臂之间的空隙滑了出去，噔噔噔后撤几步，直到跑出足够远的距离之后，才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还好轻功不是白练的。

nbsp;nbsp;nbsp;nbsp;“刚才的承诺依旧有效，你现在出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又重复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娄危仍旧站在原地，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祝闻祈：“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即使维持着表面摇摇欲坠的平静，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就像破镜不能重圆，覆水不能再收——走出这一步时，娄危已经想清楚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祝闻祈还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他后腰抵在木桌上，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娄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