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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第二道门就是正院了。
“今个巧,文斌哥在家,他这几日感染了风寒不舒服就留在家中,文智哥和许大人都在衙门……”
韩稻一一介绍。
刘妈妈心里几次想提醒儿子,咋能这般叫人,该唤大爷、二爷的,可她到底没说出来。
她是做仆人做下人的,以前卖身成齐家奴,连着儿子也是卑躬屈膝低人一等,可心里到底是想孩子成气的。
许大人看重儿子这是好事,没道理她再给纠正回来做了仆人。
刘妈妈此刻终于是理解了梅香之前想的。
要是能挺直腰板做人,谁想矮一头,孩子也当奴。
“老夫人和大嫂二嫂上街买年货去了。”
正院略小些,但拾掇的整洁,角落还种了棵梅树,寻常人家觉得‘梅’寓意不好,像霉,许大人喜欢,说寒梅有傲骨,见了也没让砍掉,就留这儿。
二儿子一家住西厢。
许文斌披着一件旧衣袄出来,见了刘妈妈和牛师傅就笑,说:“这位是韩稻的阿娘?婶子好。”
“二爷客气了,不敢当的。”
刘妈妈习惯了这么说,说完怕丢了儿子颜面去看儿子。
韩稻没气,只是心酸,他娘都是为了他的。
许大人待他们一家子好,让他别生分,喊文斌哥文智哥,但到底是跑腿打杂的衙差,韩稻心里有数的。
“少扉怎么样?身体如何了?好多年没联系,我娘前几日还在想少扉。”
许文斌说起正事来。
刘妈妈便一五一十回话,“去年春日,继室杜氏给三少爷寻了门亲事,三少爷娶了夫郎,是岑村人,很是能干贤惠,对三少爷也好……”
牛师傅在旁听着,等刘妈妈说完,说郎君和三少爷给许大人拜年来了,备了年货什么。
“年货等我爹回来说,少扉和他夫郎有心了,只是我们去了信,那边竟是没收到。”
许文斌还在意这个,又说:“是不是那送信的货商讹了我们。”
韩稻想不会,大人怎么说也是个官的。
“二爷,不是我背地里多嘴多舌说齐老爷继室什么,有些事本是家丑不外扬,但三少爷实在是委屈,今年才堪堪把日子过顺过正了。”
许文斌先喊刘妈妈吃饭,回头等爹娘回来了一道说。
刘妈妈才停住了话头。
没一会韩稻媳妇儿先回来,挎着篮子买了肉菜,还有文房四宝,见了刘妈妈是又惊又喜,喊婆母。
婆媳二人一通说话。
婕娘给婆母还有牛师傅备了饭菜,收拾了屋子。
“婆母跟着大郎住成吗?”
婕娘问。
刘妈妈是爱都还来不及,哪里不成啊,连连点头,问大郎什么时候回来。
婕娘说:“估摸是快了,今个年三十,大郎和铭哥要酬谢拜夫子,夫子可能留着说一说劝诫,晌午就会回来。”
晌午时,不仅大郎回来了,许家女眷都到了。
许老夫人年六十二,身子板还很硬朗,头戴抹额,是个农家老太太模样。
许大人就是农户出身考的科举,其妻比他还大两岁。
当初许大人连年科举,家里就是妻子操持的,因此看着老态许多。
不过如今一家子和乐,吃穿不愁,还有了宅子,也算是享福日子了。
老太太听见青牛镇来人,当即是愣住了,而后眼眶先红,说:“是不是扉儿派人来的?扉儿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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