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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那你去吧,别耽搁了。”
他知道自己怀孕了,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忘了这茬,小孩子要是发热,不知道是简单的风寒,还是病毒性的。
确实是危险。
他要是感染了确实不好。
其实刘妈妈私心想说,三少爷也别去了,最终还是作罢。
“今日就别往会客院跑了。”
刘妈妈出去后跟梅香小菊交代,“这个宅子,郎君身子第一要紧的。”
梅香点头,“我知道的。”
那孩子情况如何,岑越是晚上才见到阿扉。
齐少扉给孩子看完病,灌了一碗驱寒汤,回到正院时先去了书房,换了衣裳,洗了手脸,这才去找越越。
那会晚了,岑越坐在炕上,点了蜡烛还没睡。
“你回来了?”
岑越听到动静看过去,见阿扉一身新衣,不是早上出去时穿的,“那孩子病的很严重吗?”
齐少扉嗯了声,见越越担忧,说:“也还好,孩子太小不敢用重药,傍晚时才退了烧,只是……看之后情况吧。”
“吃过饭了吗?我让梅香包了小馄饨,你陪我吃一口,我晚上没多吃,饿了些。”
岑越听出话里意思,见大崽神色疲惫几分,换了个话题。
齐少扉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听越越这般的话,便点了点头。
灶屋里灶膛火一直留着,热水烧开下了包好的馄饨,还有一笼烧麦,岑越喜欢醋口的,梅香特意调了个甜酸口,放了一点点糖。
“这个沾烧麦可好吃了。”
岑越让大崽尝尝。
齐少扉卷起了袖子,挟了一个沾了沾,送进口,眉头便松了起来,“好吃。”
“……你刚才那副模样,还以为我哄你呢?我跟你说了,前期的时候口味是偏酸的有些过分了,这几天倒是调过来了些,清清爽爽的,尤其是你爱甜口……”
齐少扉听越越说话,眼底就慢慢浮起一层笑意来,那沾着汁的烧麦更好吃了,吃过饭,夜深了,窗户开了一条缝散散味,外头簌簌簌的声飘了进来。
岑越靠在软枕上,吃饱后有些犯困迷糊,“外头是不是又下雪了?”
“嗯,下开了。”
齐少扉说。
岑越迷糊中还在算日子,“二苗他们一走一月多了,下这般大的雪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
“算了不着急赶,还是路上平平安安的好。”
齐少扉嗯了声,脱了外衣,在炕脚暖了一会,这才凑到越越身边,亲了亲越越脸颊,“睡吧。”
“嗯。”
齐少扉抱着越越,等了会,起身去将窗户关严实了。
后来岑越才知道,那一日七个月大的孩子性命虽是救回来了,但烧的一只手蜷缩了,至于脑袋如何,现在孩子小还看不出来。
阿扉行医,在乡下时,看诊的多是简单病症,感冒伤风,头疼脑热,或是跌打损伤,多是大人,也有孩子,不过都年岁大,孩子皮实,几服药下去就好的七七八八。
起初是兴趣,无事可做,跟着邹长青学医,到了如今这一步,像是慢慢入了门,先前见过的、治过的,不说旧伤难愈,也好的七七八八。
可这回不一样。
齐少扉亲眼见那婴孩烧的浑身抽搐的,却无法力挽狂澜。
那小孩落个终身残疾。
阿扉心善,定是心里很难受的。
岑越知道后,也难受,不知道说什么,便给阿扉做了许多点心,他回想着,那夜他临时起意,要梅香调了个酸甜口的汁,沾烧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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