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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初现在只是阮柒的徒弟,入门不久,籍籍无名。
芳亭北竟然越过阮柒,单独邀见他。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跟着芳菲尽来到宗主书房时,他还神思恍惚,尚未从方才的事里缓过来。
“小貂,眼怎么红了?方才受你师尊责罚了?”
李半初微愣,而后拢了拢身上的貂裘斗篷:“嗯……是被师尊责罚了。”
“虽然由我说出来不太合适,不过胡乱为人出头的事还是少做,容易惹师尊生气哦。”
“……我下次再不敢了。”
芳菲尽让人给他上了杯茶,又往书房里端来火炉,将火生得很旺,烤得满屋映着暖光。
天心宗上下都有狐族血统,惯于生活在此地,又有修为在身,能够御寒。
这火炉,只能是专为李半初准备的。
“芳师姐,不必如此麻烦,一时半刻我还挨得住。”
“不麻烦。
若冻着你,我宗如何向阮仙师交代。”
芳菲尽朝他嫣然一笑,她生得艳若桃李,笑起来很是妩媚动人。
来天心宗的路上阮柒对他再三叮嘱,天心宗人精通魅惑之术,修为精深者,还能以音律操纵人心。
在天心宗内行走,不可轻易与人对视。
李半初别开脸:“多谢。”
“小貂面皮还挺薄。”
“不薄不薄,我脸皮比天心湖的冰面还厚。”
他脸上已经透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几分英气,被一圈貂裘领子围簇着,眉间神韵流转,目光纯澈,便如晨曦一样,能够驱散人心阴霾。
芳菲尽瞧向他时心中微动,顿时起了促狭心思。
“你模样生得极好,我宗男子鲜有及过你的,就是性子有些叛逆难驯,但我宗也有女子喜好这一口。
考不考虑在这里挑选一位良人?”
“我体质与贵宗不合,不能久居此地,容易水土不服。”
他连忙婉拒道。
李半初要真挑了,恐怕这辈子都得留在这了。
听说不但要守男德,说不定还要做小……
芳菲尽轻笑了笑:“我就随口一说,逗逗小貂罢了。
宗主前去安抚国师,很快就会回来,你在此稍待片刻。”
她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说是很快回来,但李半初在此坐了很久,都没见芳亭北人影。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他准备出去找个值班弟子问问的时候,正巧人来了。
芳亭北身后还跟着恨朱颜,脸色忿忿,显然是刚在国师处受了气。
“这司徒衍分明有意刁难!
我平生最讨厌两种男人,一种是阴险狡诈之辈,一种是小白脸。
他两样占全!”
“你不是说要收他做小?”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