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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初是你们的人?!”
摘星摇头:“他不是我们的人。”
“……”
庄澜感到心头涌起一阵躁动,信息差异造成的失控感让他流露出些许慌张来。
“国师还真是……”
摘星懒懒侧头瞟了庄澜一眼,“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你……”
码头的货物都已经装船完毕,船员正在拉动船锚,准备扬帆起航。
摘星朝前走了两步,忽然记起什么似地,缓缓抽出剑来,反手刺穿他腹部。
庄澜满脸难以置信,一大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那套动作并不如何迅捷,他眼里分明瞧得明明白白,但根本躲避不过去。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然而摘星并未拔出剑,而是轻轻横拉过去,鲜红液体淋淋漓漓流了满地。
随后,他轻轻将人推进河中,扑通一声——
河面顿时翻起红浪,但鲜血很快被水花稀释冲散。
摘星收了回剑,对着河面说道:
“你的任务完成了。”
*
一阵钝痛几乎要撕裂李半初的后颈。
他在这阵钝痛中醒来,眼前映入素色的床帘。
床帘上绣着熟悉的云纹花色,和他自己的床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张床的朝向是相反的。
坐起身环视一圈,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东厢房,身下的床铺软和非常,分明是李无疏的床。
而他那个摆件似的肉身,从没挪过位置的肉身,废物一样的肉身,现下已经不见了。
铜板扒在床边,哭得一抽一抽,见他醒了才止住哭泣。
李半初揉着后颈:“铜板师兄,你就算把我放在这里,也没法假装师父没被偷走。”
“……”
“林简……净缘呢?”
“净、净缘禅师受了很重的伤……大夫说……暂时、暂时不能移动,我们将他暂时安置在……在西厢房。”
铜板虽然不哭了,却直打嗝,说话都不利索。
“李刻霜呢?”
“……”
铜板没答话,悄然看向门外。
李半初推门而出,看到李刻霜直挺挺站在门口,罚站似的。
见他出门,李刻霜一脸做错事的心虚:“对不起,我……”
然而他的道歉没有得到理会。
李半初晾着他,径直去往西厢,才摸到门,就听见响起舞剑的破风声。
他回过头,看到李刻霜竟然在院中练起剑来,不禁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李刻霜一剑劈断了一大片翠竹:“我一做错事,小师叔就罚我练《参阳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