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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尘符?”
江卿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直觉也能猜到,此物事关紧要。
更何况对方说,将这东西捏碎,他便会从这世上消失。
他想把东西还回去,但四下漆黑一片,无名早退到不知何处去了,就像泥鳅入了河一样。
“你为李无疏鸣屈洗冤,断得一手好案。
不若也断一断,我这样的人,配不配活着?”
“……”
江卿白握着玉符,说不出话来,又听对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江宗主觉得为难?因为昔日情分?还是因为,在下让江宗主的人生有了瑕疵?”
“你……”
“毒发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卿白前几日才经历毒发,当时种种不堪与折磨,历历在目。
“我想你也不愿再沾我了。
你可把避尘符捏碎,一了百了,往后落得清净……咳咳咳……”
无名又忍不住连咳数声,继续道,“你若为难,便将它扔到山林湖海,被鸟兽踏碎,被风雨蚀化,最后结果怎样,都是我自己的造化。”
“……”
江卿白茫然抓着玉符。
审判旁人的罪恶,说起来容易,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捏在手里,谁又能说断就断?更遑论那人还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
“应惜时!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应惜时?!”
没有回应。
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恢复了清明夜色。
天空半轮弦月,繁星密布,院中残叶片片。
他拿着那枚避尘符,四下遍寻不见应惜时的踪影。
李无疏推门而出,险被气急败坏的江卿白撞倒。
“他人呢!”
“走了。”
江卿白手托着无名的避尘符,问李无疏:“这是?”
李无疏用手摸了一下,质地与自己的避尘符一样,只是上面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字样。
可见应惜时重获新生,为自己捏造姓名时,心中没有任何主意,他可能是被动触发了符咒。
“避尘符。
这是衍天宗门秘术,只有阮柒与陆辞知晓避尘符制法,这枚应该是出自陆辞之手。
凭应惜时与陆辞的关系,能得避尘符护命并不奇怪。”
李无疏摸清符咒,便将江卿白手指合上,让他收好。
又继续道:“司徒衍也是以此法掩藏了身份。
她与陆辞定然无多交集,不然两人早就联手了。
我想,她的避尘符,是从应惜时这里流出。”
“可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