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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刻霜抬袖揉了揉眼睛:“你太过分了。
你知道我……你知道阮柒等你等得多苦吗?你个负心薄幸的狗人!”
李无疏睁大眼睛,伸手去拽他袖子:“你怎么回事?你都这么大了,说哭就哭。”
李刻霜被他气得扭过身子。
回想自己哀怨的话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把自己和阮柒说得像一对被抛弃的孤儿寡母。
他背对李无疏,把眼泪鼻涕一把抹了,鼻子嗡嗡地说:“对不起,我们……我没有护住你——不是,我没有守好你的身体。
我的意思是……”
他把自己绕迷糊了。
李无疏分明活得好好的,就在自己眼前,看得见摸得着。
怎么能说他失去了身体?可是在不冻泉中灰飞烟灭的又是谁呢?
“如果我当时来得及,如果我比阮柒离得近,我也一样会……”
“住口!
别再说了!”
李无疏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开话题,“霜,你之心性,还需多加磨砺。”
李刻霜心中微动,只有李无疏会如此称呼他。
对方竟然如此不加掩饰地喊了出来。
方才还心存疑虑的事情,一下子就清晰明朗了起来。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安定下来,即使李半初不愿开诚布公地承认自己就是李无疏,他也感觉雀跃不已。
“我、你……你说得对!
我还要多加磨炼。
我这就、我这就去不冻泉练剑。
现在就去!”
李无疏道:“别练了。”
“什么?”
“你十天内不准练剑。
去不冻泉静思,每日至少八个时辰。”
李刻霜脸上犹如晴天霹雳。
十天不准练剑,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最残忍的酷刑。
见李无疏没有任何动摇的意思,他认命地解下佩剑克己:“那我就不带剑了。”
谁知李无疏道:“带上。”
“你真是懂得怎么折磨我!”
“你当好好想想,师父为什么给它取名‘克己’。”
“……”
李无疏竟然搬出了前宗主李期声来,李刻霜一时无话,只好捧着自己的剑,神思恍惚地离开。
夜静得很,秋日蝉鸣早已微弱。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地面,窗格像未落字的空白信笺。
李无疏轻轻掩上床帷,给床上的人换一条干净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