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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想想,安王为何败得那么快,您登基为何如此顺利。”
nbsp;nbsp;nbsp;nbsp;“皆是因为天下人唾弃,失了民心。
这就是先帝以命换来的局面,同样,天下人不会饶了左相。”
nbsp;nbsp;nbsp;nbsp;小皇帝不甘心,“可安王活着。”
nbsp;nbsp;nbsp;nbsp;“他的命是先帝保下来的。”
左相提醒皇帝,“您不要任性,她做了这件事,更没有想活下来。
这是右相自己选择的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nbsp;nbsp;nbsp;nbsp;循齐冷冷地看着她,眼神越发冰冷,像是裹了寒冰一般,无声中带着失望。
nbsp;nbsp;nbsp;nbsp;左相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倔强地跪在她的脚下,这一刻,循齐知晓她的身后再无靠山了。
nbsp;nbsp;nbsp;nbsp;“你退下。”
循齐开口,朝左相摆摆手,“朕想静静。”
nbsp;nbsp;nbsp;nbsp;“小齐……”
nbsp;nbsp;nbsp;nbsp;“我想静静。”
循齐重复开口,“别再逼我。”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双手捂住脸颊,头顶上的人伦孝道的高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但她没有哭,亦或是哭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没有走,更没有起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你走罢。”
循齐重复一句。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没有动。
循齐起身,搀扶她起来,自己背过身子,心痛到无法言语,更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颜执安。
nbsp;nbsp;nbsp;nbsp;“臣、告退!”
颜执安弯腰,行礼,步步后退,退至门前,转身打开门,走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走出大殿,群臣在等候,她扫了一眼,面对众人的追问,她也只是漠视。
nbsp;nbsp;nbsp;nbsp;走下台阶,她忽而止步,看向头顶的殿宇,所有人都在逼她,我也在逼她,她会恨我吗?
nbsp;nbsp;nbsp;nbsp;脑海里浮现一个想法,恨我,就不会再爱我了,及时醒悟也很好。
nbsp;nbsp;nbsp;nbsp;她阔然走了,步履如旧。
nbsp;nbsp;nbsp;nbsp;殿内的循齐枯坐,不知坐了多久,想起还有未处理的奏疏,木然起身,走过去,坐下来,麻木地去处理要务。
nbsp;nbsp;nbsp;nbsp;她被阴影笼罩着,身上裹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悲伤。
nbsp;nbsp;nbsp;nbsp;天色黑后,朝臣陆陆续续散去,循齐踱步回到右相暂住的宫殿。
nbsp;nbsp;nbsp;nbsp;女官见到她,屈膝行礼,低声说:“臣去送药,右相不肯喝。”
nbsp;nbsp;nbsp;nbsp;“朕知晓了。”
循齐摆摆手,步履沉重,迈过门槛,一阵暖意袭来。
nbsp;nbsp;nbsp;nbsp;她记得每逢休沐日去右相府,进书房,便见到老师一袭家常服饰坐在案牍后,早早地在等她到来。
nbsp;nbsp;nbsp;nbsp;今夜,老师坐在榻上,笑着同她招手,容颜憔悴,不变是她温柔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她走过去,老师起身,朝她行礼,她伸手,托住老师行礼的手,“怎地起来了,还烧吗?我方才听女官说,你不肯喝药,您是长辈了,怎么还不喝药呢。”
nbsp;nbsp;nbsp;nbsp;“陛下年轻,怎地唠唠叨叨。”
右相莞尔,拉着皇帝一道坐下,语重心长道:“出去一趟,该知晓外面的局势了。”
nbsp;nbsp;nbsp;nbsp;“老师,你别逼我。”
循齐心疼如被刺了一刀,浑身紧绷。
nbsp;nbsp;nbsp;nbsp;右相凝神看着她,心中温暖,道:“你还护着我,可见,阿姐没有看错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