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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拉格捂着伤口咬牙切齿,他脸色煞白,还淌着汗,头发又如同染了色的黄棉花,活像个刚淋了雨的粘土人偶。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为此,克雷顿放慢了不少速度。
抬头看了看克雷顿的脸,骑兵的女儿翻身上马。
军官捂着腿倒地了,哀嚎的声音还不如马的真情流露,武器都甩到一边。
他们为了追上那两人的马匹,双腿都用了力。
但克雷顿凭借自己的力量就拔出腿来,其轻描淡写的程度让法斯拉格看得目瞪口呆,他举枪对准前中尉。
克雷顿同样举起长步枪对准他:“你才是,放下枪,然后告诉我伱都和谁达成了交易!”
法斯拉格的坐骑很快因为他的马术不精而摔倒,腹部被碎石砺划开一长条伤口。
玛丽从怀里抽出一把左轮隔空抛给克雷顿,后者在高速移动的马背上稳稳接住:
“这是你的枪吗?”
“那你就死在这儿吧!”
“好小伙,我们跑一跑。”
火光一闪,铅质弹头就砸进地下,留下一个明显的黑色孔洞。
不过他们也不用追很久,能爆发一次的时间足够了。
克雷顿跟着法斯拉格冲进一片无人区,这里是城市内的废弃采石场,地面有很多碎石子,对马匹很不友好。
被六七百磅重的动物压住,通常是需要队友帮忙才能脱身的。
他骑上一匹,牵着另一匹的鬃毛往前引,在玛丽身前放手。
狼人不知道女治安官有没有抓住军医,但他倒是把法斯拉格逼入了绝境。
似乎是没见识和参与过追逐战的缘故,对方的决策已经逐渐混乱了,策马进入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熟悉的区域。
“不许动!
别靠近我!”
如果破坏尸体,妨碍教会的检尸官是他上司的授意,那法斯拉格绝不会夺路而逃,他会理直气壮地折返,呼叫人手公然教训治安官,因为有人会立刻帮他撑腰。
克雷顿也很快醒悟到了这一点,跟着玛丽·艾塔的路线冲了出去。
这种情况对于一般的骑兵很不利。
没有任何交流,克雷顿和玛丽各自锁定一个进行跟踪。
在她背后,克雷顿却顾不上这么多,朝他们出来的方向走,背后偷袭了正在关后院大门的马倌,一拳就让他昏迷过去,顺便在他后颈衣领里塞了一张五镑的钞票作为补偿。
克雷顿突然觉得自己不再缺什么了。
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不能很好地克服疼痛,法斯拉格甚至对于战斗的重要性都没那么清楚,若是克雷顿同驻地当兵的几个老家伙,就算是受伤了也一定会坚持到子弹打空再躺下。
法斯拉格的余光没有瞥见这片区域有人,心中突然喜悦起来,他要让自己的秘密永远沉寂下去。
他闯进后院,里面有七八匹军马。
只一枪,小指头大的铅弹就从马匹的眼睛里打了进去,克雷顿只听见胯下马匹传来一声哽咽似的长嘶,随后的扬蹄差点把他摔下去,然后马儿便朝着左面瘫倒,压住了他的一条腿。
只要他们看住马厩,就能防止对方离开。
黄毛的中年军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狼狈地爬起来,癫狂和惊恐地抽出自己的手枪朝克雷顿骑的马开枪。
大路上,法斯拉格听见后面有新的马蹄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是治安官的人后突然紧张起来。
克雷顿看见他朝军医说了一声,军医也向后看,然后拉着缰绳朝另一个方向加速,法斯拉格则催促马匹向相反的方向冲刺。
“你敢杀我吗?”
法斯拉格用额头顶着枪管。
克雷顿没有回答,而是收回枪,然后再次给枪膛装药,单是这个举动一下子让法斯拉格的脸更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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