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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帆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拿开了师父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他看见了那人头,看到了那狰狞不甘的表情,看到了那血迹斑斑。
那天国师杀死刺客,没有让那刺客流一滴血,甚至除了空空的胸口,其他地方都好似没受过伤。
而这血淋淋的人头,就出现在自己几丈之前,
还是许虎的大哥。
难免看得瞳孔紧缩,只觉心头一颤。
白长芸注意到了小弟子抓自己衣角的手,越抓越紧,
她看向门外那个把人头丢进来的太监,眉头微微皱起,有一丝不悦。
许虎的二哥许镇山个头高大,两个小鸢叠起来怕才能跟他平视,一身蛮狠膘肉,宛如巨熊,但状态并不好,
全身是伤,身边几人搀扶,才能站稳身子,一只眼睛被绷带绑着,应该是没了。
他见到许虎的那一刻,巨大的身子宛如被一瞬间抽走了最后的力气,跪倒在地,
“小虎,二哥对不起你,一定要答应下来,三年后有二哥为你出战守擂,不用担……”
他还没说完,旁边的太监推桑他本就重伤的身子,又故意从他的伤口处将他踢开,
太监语气尖锐而不满,
“有什么话,我来说,都被你说完了,我说什么啊?”
许镇山被伤口一下再次裂开的剧烈疼痛惊得浑身一颤,
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嘴唇更加惨白,没吃住力,倒在地上,捂着被刺激到的伤口猛咬牙关,
他恶狠狠的看着那太监,但只是忍住,咽了口唾沫,没有骂出一句。
后面的许家兵卒多有不忍,但皇城脚下,不是边关,
手头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许镇山忍住了,他们也必须忍住。
太监冯公公走到许虎面前,从衣袖中抽出一道金边圣旨,
“还请除国师外,皆跪旨受命。”
国师府内众人下跪,世子躲在白长芸身后,小手紧紧抱着白长芸,一副被吓懵的模样,没有跪,但冯公公也没看见。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虎贲侯许定军管教不严,致使其义子许镇关叛乱起军。
虎贲将军领边军讨伐,平定叛乱,以命搏贼,将功抵过,不予追究,
不夺将军虎贲侯之爵位,
但属下众军,皆官降一级,
许镇山听旨。”
倒地的许镇山撑起身子,颤抖着回答,
“臣在……”
“许镇山虽为叛军,但念其迷途知返,不纠,官降两级。”
“臣谢皇恩。”
接着冯公公又看向许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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