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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也看着栾萍,对方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依然穿着西装,但已经完全不像那个对外强势的女人。
米色的沙发上,栾萍捂着脸,颤抖着哭了。
对面的栾也飞快低下头,咬紧牙关把眼眶里的酸涩逼回去。
他抽出茶几上的抽纸,走过去坐到栾萍旁边,把纸折好递给对方,半抱住对方的肩膀,轻声道:“妈,没事了。”
栾萍在栾也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哭过,她从优秀教师到下海经商,把一个十几人的小茶厂经营到几百人;她和渐行渐远的丈夫离婚,把儿子送出国。
过去的所有岁月里,对方都是强大果决的女人。
但今夜她靠在自己儿子的肩膀,哭了十多分钟,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手里的纸用完了,眼睛都红肿了才停。
等到栾萍情绪平复下来,栾也才放开手,倒了一杯茶给她顺气。
栾萍擤了擤鼻子,把纸扔进垃圾桶,语气逐渐稳定下来:“我眼睛是不是肿了?”
“有点。”
栾也说。
“可能要拿热毛巾敷一敷。”
他想去卫生间拿毛巾,栾萍招招手:“别忙了,我待会自己弄。”
栾也重新坐了回去。
栾萍喝了口茶,继续问:“以后都不去美国了吧?”
“不去了。”
栾也回答。
“别去,也别和那家人联系。”
栾萍语气不容辩驳,“联系方式都拉黑,有任何问题我来沟通。”
就算栾也没有直白说出柏明川类似精神控制的行为,但栾萍在商场沉浮多年,只需要听到栾也这些年的状态和生活,联系前因后果,就能猜到蛛丝马迹。
栾也笑了笑。
“这段时间还在吃药吗,需不需要陪你去医院复查?”
“去了雪湖村以后就没吃过。”
栾也说,“有时间我会去复查的,别担心。”
栾萍逐渐冷静下来:“那就先回杭州,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明天我工作能结束,后天你和我一起走。”
“后天不行,得先去趟上海,处理一下工作的事。”
栾也解释,“马上就是中秋,到时候我和他一块回去。”
我和他。
栾萍抓住重点:“你要把樊青带回家?”
“行吗?”
栾也帮自己妈揉了揉肩,“中秋假期,总不能让小朋友一个人在学校吧。”
栾萍看他一眼,脸上也带了点笑:“你也知道人家年纪小,认识也不久……”
“架不住喜欢。”
栾也说。
见栾萍还看着自己,栾也接着说:“停药,决定回来,还有今晚能和你在一块聊天……很多都是因为他。”
“……知道了。”
栾萍终于笑了,拍了拍刚才打过栾也的地方。
“带回来吧,一起过节。”
栾也笑着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