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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模糊的视线里,栾也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很淡。
“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人得慢慢学,有些人……不太会。”
“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学会。”
栾也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开口。
“从哪儿开始聊呢……要不就从我妈吧。”
“我是和我妈姓的,我妈叫栾萍。
之前是初中英语老师,后来辞职和我爸开了个服装厂。”
白手起家。
两个人都要强不肯低头,经常意见不合吵架,从小吵到大,后来终于吵不动了,决定离婚。
“离婚官司打了一年多,厂子和我都归了我妈。
那时候效益不太好,她事业心很重,更不想被人说厂子没了前夫就要垮。
生意和我顾不过来,就把我送出国了。”
栾也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不急不缓,有点像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但樊青还是忍不住往对方那边靠了一点。
栾也感觉到了,在黑暗里凭感觉伸手蹭了一下樊青的脸。
少年出国遇到的种种困难与不安,学校里隐晦或明显的歧视和排挤,栾也只挑挑拣拣讲了几句,太久了,他也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陪着我,愿意跟我玩的就是柏明丞。”
樊青没动弹,“嗯”
了一声。
这些他听栾也说过一次,但没这么详细。
从14岁到17岁,从少年时的玩伴到青春期的懵懂,从友人到爱人。
“后来我高中毕业,拿到了offer,我妈来美国看我。
和我说希望我大学毕业能回国帮她。”
说到这儿,栾也顿了顿。
“那时候可能有点叛逆期,单纯想气气她。
又或者……只是因为年轻吧。”
栾也笑了一下,“什么都不怕。”
樊青猜到了:“你和你妈说了……你谈恋爱的事。”
“嗯。”
栾也声音低哑。
那段时间母子之间爆发了剧烈的争吵,栾也第一次见生性要强的母亲近乎失态的暴怒,连栾也不要再上大学,马上回国这种要求都提了出来。
栾也当然不会同意,母子俩的性格太像了,彼此绝不低头。
几次争吵之后,对方越发决绝,提出如果栾也这次不回去,就这辈子都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