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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的时候你帮我交流。”
栾也看向樊青,“他们要怎么拍,站着还是坐着,什么姿势,有什么要求,我和他们要相互沟通。”
“知道了。”
樊青说。
栾也以前拍照都是独来独往,第一次要这么细致的安排别人干活。
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暂时没什么纰漏了,才点点头。
“那就开始吧。”
现场老人家虽然多,但都挺有秩序,乔飞白嗓门又大,一吆喝,所有人都到他跟前,按照先后顺序领号了。
每领一个,就先去曲姐那儿化妆。
大姚带着手套拿着小刷子,负责帮老人家把花白的、颜色杂乱的鬓角、额间染回黑色。
另一头。
曲姐负责化妆。
她化妆很有技巧,不像平时自己那样全须全尾。
只是帮老人家补了几笔眉毛,均匀了一下因为常年干活晒出来的斑点和不匀称的肤色。
停手时整个人就精神了很多。
等化妆完毕,再一个一个到栾也这儿来拍照。
之前栾也跟木阿奶商量过,是不是得准备块红布或者蓝布什么的,拿来当背景。
但是老人家们一致反馈,不想那么严肃,看了让人怪难受的。
最后他们把拍照地点定在了村里那棵长了上百年的大青树旁。
一把小小的木椅子,背后是繁茂的青树,再往远方,是连绵无尽的雪山。
老人家轮流端坐在椅子上,面带笑容拍下一张照片,百年之后用来给家人留作纪念。
他们这群人在广场上很显眼,有路过的游客好奇,过来问这是在干什么,就会有老人家特别爽朗地告诉对方,好心人给我们免费拍遗照呢。
游客眼神一半震惊一半变敬佩,还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好心人栾也没精力管那么多,专注拍照,还得和拍照的人对话——通过樊青。
反而是樊青抽空往拍照的人那儿看了一眼。
也有人过来凑热闹,冲着栾也的方向:“免费拍照是吗,给我也来一张。”
栾也低头正在看刚拍的照片,樊青皱起眉抬眼,是个四五十岁的男的,像是来旅游的。
“遗照。”
樊青语气冷淡,“要拍就排队。”
对方讪讪走开,栾也终于抬眼看向樊青,笑了好一会儿。
还挺凶。
也有人觉得站坐着不太精神,坚持要站着拍。
还有想拍半身的、全身的,拍完一看取景框,问栾也自己是不是不笑更好的……
老人家在村里待了一辈子,很多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讲民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