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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幸福与自由（第2页）

店主勾着唇过来关门，隔绝依克苏终年不化的冷，转身回去数钱、睡觉。

风雪到了夜间开始小下来，燕裴穿着睡衣，披着黑色的大衣趴在窗边眺望着昏白的街头，橘色的灯光照射在霜雪堆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柔光。

“燕裴，你今天回来不是要睡觉的吗？在看什么呢？”

小金鱼停靠在窗户下边框处，也跟着燕裴一起盯着屋外的街头，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它没搞懂燕裴在看啥。

刚刚他都上床了，结果翻来覆去快二十几分钟又突然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窗边不知道看什么。

难不成人类都爱大半夜发疯看风景？

燕裴瘦削的下颔撑在手臂上，轻眨眼帘，声线慵懒道：“不告诉你。”

纤长的眼睫在他冷白的眼窝处落下两片浅淡的阴影，遮住那双浅灰色的瞳孔。

小金鱼瞄着他，总感觉那双平日里看起来冷漠克制的瞳孔，如今多了许多温和、静谧，有点内敛，又好像弥漫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它看不懂，就只会跟着跟着主人看大街，好无聊哟。

遽然，街道尽头不疾不徐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小金鱼定睛一瞥，那人不是霍娴是谁，它当即就激动叫了起来：“燕裴燕裴，你快看，是霍…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它那张大嘴巴就被燕裴飞速捂紧，接着啪地一声关上窗户，动作一气呵成。

燕裴匆忙站起来将鱼塞回搁在桌子上的竹篮，里面用灰色的毛巾简单搭成了一个宠物床，他掀开毛巾，躺在里面的鱼闭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眼皮都没睁一下。

燕裴飞速将小金鱼塞进冰冷冷的被窝里，毛巾一盖两只鱼肥美的身躯就消失在眼皮底下。

“我不要睡觉，我又不用睡觉。”

小金鱼那声不满的鸭嗓从毛巾下传来。

它一条机械鱼睡什么觉？今天燕裴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地给它们两只机器搭了个小床，是怀孕了父性大发？还是无聊了没事干拿它们两个来练习当父亲的感觉？

“闭嘴。”

燕裴用手按住它的脑袋，冷声道：“就你话多，从现在到明天早上你都不许再说话。”

小金鱼：“……”

这是要憋死我啊？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它最擅长装死了，不就是一晚上不说话吗？它肯定能做到，于是鱼终于安静了。

听见它噤声，燕裴松了一口气将手从它脑袋的位置收回来，捡起地上的大衣匆忙丢到桌面上，刷地一下跑回床上也躲进被子里，装成一副“已经睡下了”

的样子。

他藏在被子里，心脏突突跳着，侧着身子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多久，门锁传来钥匙拧动的声响，他弯着唇紧紧闭上眼“睡觉”

。

霍娴在楼下见到屋里还亮着光，以为燕裴还醒着，现在站在门边才发现燕裴人已经睡下了。

为了不打扰到他，她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抱着箱子走到桌子边轻轻放下。

发现桌面上多了个竹篮，上面铺着灰色的毛巾，鼓鼓的。

出于好奇她用手掀开毛巾，两只一动不动的鱼赫然映入眼帘，规规矩矩地仰面躺在上面。

银色的那只闭着眼没什么动静，金色的那只大大地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跟死了一样，傻里傻气的，笨死了。

霍娴拧眉，这东西不会能量耗尽了吧？这么不经用？

她捏住小金鱼，使劲摇晃了几下，停下又看了眼。

它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傻状，眼珠子大得要掉出来，跟无法运转的所有机器一样，保持着能量耗尽的最后一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