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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伙计同玳安寻取来,放在铺子大橱柜里。
不提防这平安儿见财起心,就连匣儿偷了,走去南瓦子里武长脚家--有两个私窠子,一个叫薛存儿,一个叫伴儿,在那里歇了两夜。
忘八见他使钱儿猛大,匣子蹙着金头面,撅着银挺子打酒买东西。
报与土番,就把他截在屋里,打了两个耳刮子就拿了。
也是合当有事,不想吴典恩新升巡简,骑着马,头里打着一对板子,正从街上过来,看见,问:“拴的甚么人?”
土番跪下禀说:“如此这般,拐带出来瓦子里宿娼,拿金银头面行使。
小的可疑,拿了。”
吴典恩分付:“与我带来审问。”
一面拿到巡简厅儿内。
吴典恩坐下,两边弓皂排列。
土番拴平安儿到根前,认的是吴典恩当初是他家伙计:“已定见了我就放的。”
开口就说:“小的是西门庆家平安儿。”
吴典恩说:“你既是他家人,拿这金东西在这坊子里做甚么?”
平安道:“小的大娘借与亲戚家头面戴,使小的敢去,来晚了,城门闭了,小的投在坊子,权借宿一夜,不料被土番拿了。”
吴典恩骂道:“你这奴才,胡说!
你家这般头面多,金银广,教你这奴才把头面拿出来老婆家歇宿行使?想必是你偷盗出来的。
趁早说来,免我动刑!”
平安道:“委的亲戚家借去头面,家中大娘使我讨去来,并不敢说谎。”
吴典恩大怒,骂道:“此奴才真贼,不打如何肯认?”
喝令左右:“与我拿夹棍夹这奴才!”
一面套上夹棍,夹的小厮犹如杀猪叫,叫道:“爷休夹小的,等小的实说了罢。”
吴典恩道:“你只实说,我就不夹你。”
平安儿道:“小的偷的假当铺当的人家一副金头面,一柄镀金银子。”
吴典恩问道:“你因甚么偷出来?”
平安道:“小的今年二十二岁,大娘许了替小的娶媳妇儿,不替小的娶。
家中使的玳安儿小厮才二十岁,倒把房里丫头配与他,完了房。
小的因此不愤,才偷出假当铺这头面走了。”
吴典恩道:“想必是这玳安儿小厮与吴氏有奸,才先把丫头与他配了。
你只实说,没你的事,我便饶了你。”
平安儿道:“小的不知道。”
吴典恩道:“你不实说,与我拶起来。”
左右套上拶子,慌的平安儿没口子说道:“爷休拶小的,等小的说就是了。”
吴典恩道:“可又来,你只说了,须没你的事。”
一面放了拶子。
那平安说:“委的俺大娘与玳安儿有奸。
先要了小玉丫头,俺大娘看见了,就没言语,倒与了他许多衣服首饰东西,配与他完房。”
这吴典恩一面令吏典上来,抄了他口词,取了供状,把平安监在巡简司,等着出牌,提吴氏、玳安、小玉来,审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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