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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豫靖侯责怪许久的、文鸢一宫的兄长,如今就在眼前,豫靖侯在亲疏上落了下风,情绪反而高涨,“起初,你应为文鸢说话,却为保全自身,沉默至今。
现下还不许我关照她吗?”
他挣扎不开,身边早已围满赵国的甲士。
赵王笑着,抓他的手却下死力:“文鸢不是你关照的人。
起初我不说话,是因为她归父皇;入了灵飞,灵飞禁外人,她只归息再;如今宫事结束,她死,便归天地,不死——”
赵王逼近,直视豫靖侯的眼睛,从漆黑里看透他的心事。
“不死,则她此时应该焚香沐浴、配巾束腰,等待省中安排,准备做一份礼物,永远归属楚王。”
豫靖侯切齿:“楚王是他同血的兄长。”
赵王逼近:“你不是吗?”
心事被一语点破,豫靖侯愣着,人都热了一圈。
室内陶灯闪烁。
他于闪烁中见出润泽的身体,与他相亲过的腰,丰乳与削肩,最引人的金链,穿过嘴唇,含混两人的唾液,在舌尖牵丝,吮吸吞没言语之后,一双眼睛曾乞求他,别这样。
豫靖侯发现自己做错了。
他颓然,甩开赵王的手,走到灯下。
“今夜和我去散心,拾些麋角,如何?”
赵王坐了豫靖侯的位置,喝他未动的水。
豫靖侯点头又摇头,再对上赵王的眼,已经改换面貌:“好。
但我明日要去灵飞行宫,我要眼见文鸢活下来,还要和她说些话,之后……”
“我护送你。”
赵王玩笑时也稳重。
拾麋角的路上落山风,是刀割般的冷风,吹过穿戴整齐的人身时,尚且让人发抖,等到吹入侧殿,贴近文鸢,则立刻将她惊醒。
窗大开,火苗在连枝铜座上。
这里是前殿东侧的寝室。
文鸢从榻上爬起来,环顾四壁。
壁画一位虹神,身上长出双首龙,正喷清泉。
文鸢看着,脚下有湿意。
有人帮她洗浴,为她的长发施用水萍,在她舌下垫了一颗白瓜子,却没帮她擦净体肤。
文鸢动作时,满腹馨香。
袷衣轻薄,又浸了水,裹住双肩,让文鸢以为自己被冷手捉住。
她爬到榻这头,要关窗;榻那头的息再便起身。
床榻叫一声。
“唔……”
文鸢惊讶,掩住胸襟。
息再从榻边过,带出水汽和膏泽秾。
文鸢便知道自己为谁打理。
掩不掩胸襟,也变得没有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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