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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觉深拧一把阙老板的漂亮脸蛋,说,“好吧,晚上见。”
“晚上见。”
阙眠挥挥手。
两人于车站分别,阙眠乘坐地铁,简觉深打车。
19号线到达积水潭站,报站女声清晰悦耳,阙眠倚靠车窗一动不动。
列车启动,驶向下一站。
过年期间的北京城人烟稀少,车厢里空空荡荡。
阙眠掏出手机,打开久康疗养的对话框,打字道【我快到三院了,麻烦您在门诊楼前接我一下。
】
【久康疗养-刘小霞:好的。
】
地铁报站【终点站牡丹园站已到站,请所有乘客下车。
】
阙眠起身走出车厢,心头泛凉,刘小霞通常会多发两句话汇报阙山樱的病情,这次什么都没说。
北医三院的人流量也比往常少了些,阙眠一眼认出身穿久康疗养工作服的护工刘小霞,他快走几步:“您好,刘女士。”
“阙先生。”
刘小霞和阙眠握手,后退两步,说,“阙女士凌晨五点已经……”
她打开手机,“阙女士半夜清醒,我录了一段视频,您看看。”
阙眠走到路边,捧着手机,视频里的阙山樱瘦弱干瘪,癌症夺走了她大喊大叫的精气神。
床头灯昏黄温暖,照亮阙山樱半边轮廓,烘托得她温柔平和,阙眠恍然看到五岁前母亲的气质。
阙山樱嘴巴一张一合,氧气罩隔离声音,刘小霞走过去,摘下氧气罩,问:“您说什么?”
“妈……妈……”
阙山樱虚弱地说,“爸爸……妈妈……”
她眼瞳清澈,焦点涣散地望着天花板,“爸爸,妈妈!”
阙眠捂住嘴巴,眼眶泛红,视频里的阙山樱一遍遍呼唤爸爸妈妈,仿佛不谙世事、颇受宠爱的小女孩儿,乞求仁慈的父母带她离开这苦恨人间。
视频的结尾,阙山樱喊累了,缓慢闭上眼睛,心电监测仪显示一条直线,警报鸣响,再叫不醒阙山樱。
生命的最后,阙山樱也没有提到阙眠。
她怀胎十月诞下的儿子,仅仅是她失败婚姻的附属品,不值一提。
“我妈妈……现在在哪里?”
阙眠问。
“太平间。”
刘小霞说,“阙女士是流感引发的心肺衰竭死亡,医院要求统一火化,不允许家属领回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