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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第2页）

nbsp;nbsp;nbsp;nbsp;长大了一些，好像还高了一些，却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清冷。

nbsp;nbsp;nbsp;nbsp;怜南直直地看着宋津言，眼泪直直从眼中垂落。

nbsp;nbsp;nbsp;nbsp;宋津言本来低头写着病例，问了几声对面不说话后，抬眼就看见这一幕。

他不由蹙眉，手指曲起轻轻敲了桌面：“哪里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怜南回神，张口了半天才低声吐出一个：“胃。”

nbsp;nbsp;nbsp;nbsp;宋津言看了眼怜南苍白的脸色，起身到了怜南面前，伸出手按压了一下怜南的左上腹部的一块：“这里吗？”

nbsp;nbsp;nbsp;nbsp;其实胃还是在疼，但怜南好像感觉不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前，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消毒水的气味。

nbsp;nbsp;nbsp;nbsp;怜南从前总是很讨厌这种味道，但在宋津言走后，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因为医院的味道和宋津言身上的味道很像。

nbsp;nbsp;nbsp;nbsp;他喃喃开口：“是。”

nbsp;nbsp;nbsp;nbsp;宋津言手止住，又按压了几个地方，问怜南疼不疼。

怜南嘴上一一回答着，手不断地扣着指甲，直到宋津言坐回来，笔刷刷写了几下后问道：“疼多久了？”

nbsp;nbsp;nbsp;nbsp;怜南如实回答：“一天。”

nbsp;nbsp;nbsp;nbsp;“一整天？”

宋津言停下笔。

nbsp;nbsp;nbsp;nbsp;怜南停顿了一下，他很熟悉宋津言这种语气，大学时他逃课或者挂科被宋津言发现了他就是这种语气，怜南不由扣紧了手指后说：“没有，早上开始疼的。”

nbsp;nbsp;nbsp;nbsp;后面宋津言问了些别的，怜南一一回答，拿着检查的单子被护士送出去时，怜南整个人其实都没怎么回过神来。

nbsp;nbsp;nbsp;nbsp;他机械地按照医院的指示牌去缴费，然后做那些检查，难受的不难受的，检查结果都要等。

做完全部检查后，他蹲在垃圾桶旁边呕吐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他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都是一些清水，怜南呕着呕着，突然笑了起来。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偶然看他一眼，像看着疯子一般怕怕地走远一些。

nbsp;nbsp;nbsp;nbsp;怜南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手中的单子被他抱在怀中，头也随之埋下，他哭得声音并不大，身体一颤一颤的，将剩下一点外泄的声音也压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泪水打湿了露出来的一节手腕，上面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兴奋，喜悦，幸运，委屈这些情绪将怜南紧紧包裹着，麻木的灵魂终于有了寄托之所，仿佛只要哭出来，这两年就没有存在过了。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怜南才在卫生间收拾好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一张一张去拿了检查的单子，全部拿完之后他坐电梯去了三楼。

踏出电梯时脚步有些踌躇，适才未体验到的近乡情怯这一次体验到了。

nbsp;nbsp;nbsp;nbsp;宋津言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看见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nbsp;nbsp;nbsp;nbsp;失忆了......还能想起来吗？

nbsp;nbsp;nbsp;nbsp;怜南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巴处细细的疤痕一条一条交错着，不凑近看不明显，但是隔近一些就能看到。

nbsp;nbsp;nbsp;nbsp;很丑......

nbsp;nbsp;nbsp;nbsp;他将检查拉上去的衣袖拉直，待到长长的衣袖盖住所有的肌肤时，怜南止住脚步，又想起来自己的手。

nbsp;nbsp;nbsp;nbsp;他垂下头，缓慢摊开手又翻了个面，从前圆润饱满的指甲变成坑坑洼洼的，修长纤细的手上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还有手腕......

nbsp;nbsp;nbsp;nbsp;怜南闭上眼，几乎要哭出来，他好像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从前宋津言看见了，一定会生气，很生气，三天不会理他那种。

nbsp;nbsp;nbsp;nbsp;怜南将手缩回，望向尽头的12诊室，踌躇又涌上心头。

确定宋津言真的真的好好活在这世间之后，怜南想哭，想笑，随后一些被遗忘的东西才重新涌入脑海。

nbsp;nbsp;nbsp;nbsp;例如嵇辰说的宋津言在和别人相亲，比如那张被怼到他眼前的宋津言和别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