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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上海是逃离,而第二次则是奔赴。
一路我仿佛都在冲,直到冲到静安希尔顿酒店1103房间的门口,我都还没喘匀气。
秦川打开门,屋内的阳光倾泻而出,晃了我的眼,以至我似乎产生错觉,秦川脸上的惊喜表情,仿佛想立刻拥抱我一样。
秦茜也在房间里,她还是那么美,即使身处风暴之中,也没能遮掩她的娇艳。
她的美貌会让人忍不住去揣测她的人生,而我相信大多数人都猜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
她坐在落地窗前,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也冲她笑。
电视里正在播曹象儿的背景资料,就着电视声,她点了支烟,缓缓给我们讲这几年一辉和她还有上海的那些事。
她说他们当年来到这里,以为这里就是江湖。
而实际上,没有江湖,江湖只在电视里、电影里、里,他们不过是走了一条窄路,遇见对脾气的便拉着一起走壮胆,对面有人要过来,两拨人就摆一摆,能说通互相侧着身子过了,说不通就只能凭各自的本事,最终只能剩下一拨人继续走。
而不管往哪边走,都以为总有个头儿,其实没有,最初你就走错了,既然上错了车,注定下错了站。
这两年他们都乏了,秦茜说她喜欢鲜艳,喜欢白天,喜欢金灿灿的,喜欢一切看起来光明的东西,因为那便是她生活的对岸。
可他们这行是靠人与人打交道做起来的,原先一辉说,钱有用光的时候,交道没有,你来我往,大家就能一起往前走。
可反过来说,谁也不能随便停下来,钱可以挣可以还,而交道用了,怎么还?一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金刚池脱手,就是曹象儿接的盘,这也正是他们与这起案子最紧密的联系。
电视里正在说曹象儿犯的一件命案,秦茜哼笑着说,瞧,人是有多复杂,他帮过我们,也害过别人。
毕竟曹象儿做得太大了,想踩刹车都踩不住,当初有多风光,多前呼后拥,现在就有多狼狈,多墙倒众人推。
“秦茜姐,不会有事吧?”
我并没有太懂她说的这些,只是为我幼年的伙伴深深担忧。
秦茜揽住我:“没事乔乔,起码现在我还坐在这里跟你聊天不是吗?小船怎么说的来着?一切都会好的。”
“姐,一辉确定9点来接你?”
秦川看看手机。
“嗯,他到了给我电话。”
“他要是没来怎么办?”
“那我就哪里都不去了。”
秦茜的眼神第一次飘忽起来。
“你们要去哪儿?”
我疑惑地问。
“跑个路。”
“还会回来吗?”
秦茜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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