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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登场者是“红绡”
,擅长剑舞与火纱,身披烈焰红裙,脚下金铃震响,她于长案上疾走如飞,双袖舞出两道燃焰虚影。
“她是从南疆逃出的巫女吧!”
台下有人惊呼。
只见她回眸一笑,唇角泛起艳红,火焰于指尖凝成一朵莲花,忽地绽放。
第二位出场的是“素珠”
,专精断线琴杀,舞台正中一张白琴,琴声如丝线割喉,她一边轻拨琴弦,一边轻歌曼舞,每转一身,衣角飞扬间似藏刀刃。
台下一名醉客忽觉耳中嗡鸣,竟鼻血直流,急忙退下。
“素珠出手,三分真技七分杀意。”
“她这琴,是绣春楼里唯一不许学的艺。”
第三位,是本月最热的新人“雨烟”
。
她什么都不做,只静静走入灯下,身着薄纱青裙,右手持一株折扇,左手垂落。
她不舞、不言、不笑,只在帘下静立三息,下一刻,灯火骤暗,香雾弥漫,她身影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宛如夜梦初醒。
几名文士已摇头晃脑,竟不自觉拜伏在台下,喃喃自语:“仙人,仙人……仙音入梦,吾愿折寿七年。”
随着12位佳丽轮番展示完毕,鼓声一震,帘幕落下,轮换完毕。
接下来,是“竞价”
。
木制长案前,一名风家账房老者高声念道:
“今夜头牌——雨烟起价一千金票,红绡八百,素珠六百,可写名落款,价高者得‘独室权’。
其余皆入散客厅。”
厅中叫价如雷,一名锦衣子弟拍案而起:“雨烟三千!
今夜她归我。”
另一位身着军甲的将领冷笑:“四千金票,再加半副夜明珠耳坠。”
“将军果然手笔不凡,愿赌服输!”
厅内热闹非凡,但是绣春楼的舞台再美,帘幕后面的世界也不过是纸醉金迷下的荒凉真相。
穿过前厅花灯如昼的繁华,绕过九曲回廊,来到绣春楼的后院。
这里的灯很少,只有几盏幽黄的油灯挂在回廊的尽头,摇曳不定,光线黯淡。
院落中分布着几十间大小不一的房舍,等级森严,绝不混乱。
最靠近前厅的是头牌院,院内栽满奇花异草,微风过处,清香扑鼻。
房间宽敞舒适,里间铜镜如水,檀香袅袅,四季都有熏香,专供花魁休憩和保养容貌。
红绡,素珠,雨烟等头牌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再往里走,就是中等妓女的居所。
房间紧密排列,环境简陋,却也干净整洁。
几名姑娘围着炉火取暖,小声议论今晚花魁的选秀,语气里满是羡慕与无奈。
至于那些年纪渐长的普通妓女,住的是偏院的集体宿舍,每间挤着五六个人,潮湿阴冷,空气里透着发霉的气味。
她们脸色苍白,手脚常年冰冷,用厚厚的脂粉掩盖着脸上的倦意与暗伤。
然而,这并不是绣春楼最底层的居所。
再往后,隔着一堵破旧的土墙,就是妓院杂役们居住的后院柴房。
这里住着刚买来的小女孩和那些做粗活的丫头们,房子破败简陋,冬风能轻易灌入,薄被难御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