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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聪凑到叶小天身边,低声道:“大人,孟县丞总是会醒的啊……”
叶小天也压低了声音,问道:“计将安出?”
李云聪咳嗽一声:“大人这么问可没意思了啊!
您要是还没想好主意,会和他如此翻脸?”
叶小天眼珠转了转,黠笑道:“其实呢,县丞大人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想阴我,我还正想黑他呢。”
李云聪一向只会损人,听了这话难得地赞美了一次,抚掌叹道:“君子之治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人此举大善,大善!”
苏循天在一旁听了也想拍拍马屁,憋了半天,开口赞道:“大人与孟县丞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叶小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只是没想到他比我下手还快。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兵贵神速了!”
李云聪和苏循天互相看了看,苏循天便主动请缨道:“大人,这事我拿手!”
叶小天想了想道:“成!
那就你去办吧。”
李云聪本来担心苏循天不靠谱,转念一想,苏循天是县太爷的小舅子,由他去搜罗孟县丞的黑材料,县太爷就不好质疑了,而且这也能给其他人一个县太爷站在艾典史这边的讯号。
虽然说这位县太爷是个摆设,可他毕竟是朝廷任命的本县正印,这杆大旗多少还有点用途,起码艾典史讨伐自己的顶头上司算是出师有名了。
望着叶小天的背影,李云聪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知道叶小天是假典史,自然也知道葫县官员们本来的打算,他很想对叶小天吐露实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叶小天一旦知道整个葫县全体官员联手给他挖了个坑,正等着埋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叶小天当机立断,选择马上溜走,眼下这个局面又该如何收拾?
好在叶小天和孟县丞以及齐木现在斗得如火如荼,这种情况下没人敢动他,这反而保证了他的安全,倒也不急着说出真相。
想到这里,李云聪便沉住了气。
孟县丞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关进大牢,他没想到叶小天竟然这么疯狂,竟敢把他这样的一位朝廷命官,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关进大牢。
这种情况下他再也顾及不了那个秘密可能造成的影响,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他是假的!
他不是典史,他不叫艾枫。
艾枫早就死了,他叫叶小天,他是假典史!”
一个狱卒同情地看了看孟县丞,对另一个狱卒道:“县丞不是真叫人打坏脑子了吧?”
另一个狱卒叹口气道:“谁知道呢,天有不测风云呐。
哎,你离牢门远点儿,有些疯子是会咬人的。”
两个狱卒一边说一边走远了,孟县丞更加疯狂地叫喊起来。
叫着叫着,一盆水“哗”
地一下从旁边泼过来,淋了他一头一脸。
这味道貌似……孟县丞舔了舔嘴唇,感觉味道不太对。
孟县丞扭头一看,就见隔壁牢房里有一个大汉,大概是嫌牢里闷热,衣服都脱光了,赤条条的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一只木桶,瞪着牛眼冲他大吼:“你噶哈呢?爷爷俺睡得正香,被你这厮大呼小叫的给吵醒了,你有病啊!
瞧你那熊色,还装疯呐?俺毛问智在这都关了七年了,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傻鸟。
实话对你说吧,你就是装疯也出不去的,这一招爷爷俺八年前就试过了!”
孟县丞愕然道:“八年前就试过?你不是说七年前才入狱?”
毛问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贼厮鸟原来还是一只笨傻鸟,爷爷就不能先越狱,然后再入狱吗?哦……你这是跟俺装傻啊,俺实话给你说,装疯没用,装傻更没用。
俺从小就会装傻,可就没一次能瞒得过去,还是老被俺爹娘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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