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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被卷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中,长久以来的恐惧令她寝食难安。
两个孩子从来都知道她知晓,却从不避讳,季昭的呻吟声有时在楼下都能听到,也不知她是刻意为之还是天生如此。
她生性老实,可在这件事上,却从未生出告发之心,她只是觉得,所有悖德的负罪感像是都被自己这个旁人给背负了,痛苦而又迷惘。
这个家不正常,所有进来的人都会被同化。
季凛脸上的牙印实在太明显,季霆桀想不注意都难,他嫌弃地瞪了儿子一眼,冷冰冰说道:“别闹出人命,我丢不起这个脸。”
季凛一笑,这可是你亲闺女咬的,和与什么不想干的女孩闹出人命比起来,哪个更叫他丢人?
这样想着,季凛觉得愈发好笑,刚才被扇的坏情绪也一扫而光,他浑身热血激荡,嘴就没了把门。
“借您吉言……哦对,您在这方面运气不好,还是别借您的言了。”
“刺啦”
的玻璃碎裂声,惊的徐姨快步从厨房跑了出来。
两道红色细流缓缓划过季凛眼角,在诡异的安静之中流淌到底,刚好给小小牙印染上鲜红色泽,诡异妖艳,张开血盆大口,无声嘶吼。
徐姨张开的嘴又关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位父亲她阻止不了,那位少年也不需要她安慰。
再者,她哪有开口的资格。
她走过去,蹲在地上收拾高脚杯的碎玻璃片,放弃了给季凛拿药箱的打算,这只会让季霆桀更加愤怒。
少年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恐惧与张皇在脸上清晰可见。
季霆桀最后凝了季凛一眼,正了正领带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看不到对方的位置,少年表情立马转换过来。
嘲讽和不达眼底的笑意才是他真实的情绪。
他错了,他承认。
不是他说错了,而是明知道说出口的话会让季霆桀生气,还特意说出来给自己找麻烦,这是愚蠢。
不能容忍的愚蠢。
季凛站起身,忽视徐姨饱含担忧的呼唤,径直上楼。
徐姨更愚蠢,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同情他们这种住在别墅里的人,而不去同情她自己。
回到房间,季凛没去理会被子里那一团,她睡得很安静,安静到完全没注意到一层楼之隔的硝烟,安静到让他有一丝欣慰。
哗哗的流水冲走了所有罪恶,季凛瞧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伤口的血很快重新渗出。
他再次问自己,他说错了吗?
自然没有。
季霆桀搞出来他和季昭的时候,比双胞胎现在的年龄大不了多少。
“老东西”
一点也不老,相反,季霆桀今年才三十六,还生龙活虎,夜夜笙歌。
他只是不喜欢别人逆他的意,尤其是季凛,老子说话,再离谱做儿子的也要低眉顺耳的应着。
季凛猜季霆桀昨晚一定不顺意,否则不会这么早就回来,还给他脑袋送了一酒杯,大多数时候,他只会得到一个耳光,只比季昭扇的疼一点点,他很习惯。
季凛心里骂了那位无名氏女性一顿,平白让他替她遭罪。
“你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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