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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泽明有些遗憾,毕竟辛夷最近看起来真的很奇怪,今天不停地追问成人之事,说不定是想快些得道。
谷梁泽明说:“罢了,你退下吧。”
司正不愿走,依旧跪在原地:“臣知道陛下不信司天之事。”
“可陛下可还记得太祖留下的预言?”
司正的眼里冒着幽暗的黑火,“精怪误国,陛下于三月前取走了那卷预言,可就是为了今日?”
谷梁泽明冷淡道:“朕不信鬼神之说,取走不过是一时兴起。”
当时平王一反常态,说要进贡一只猫,他自然就想起了大宣历代皇帝心照不宣的隐秘,开国时太祖皇帝得到的预言,大宣的大灾,在精怪之上。
司正道:“陛下——”
谷梁泽明猝然道:“够了。”
司正定定看着圣上,像是看着已经被迷惑的君王。
他忽然膝行上前,双手手心朝上,献上了一个东西:“陛下,此符能抑制精怪修炼,时日长久,精怪会失去灵智,成为被圈养的宠物。
臣请陛下将此符带在身边护体。”
谷梁泽明垂眸,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这锦囊通体全黑,里头摸起来像是某种符咒,面上绣着晦涩的银纹,底下的黑色流苏像是浓墨重彩的黑气,看起来有些不祥。
一张纸,就可以将精怪毁了,圈在身边?
谷梁泽明想笑,却只是冷冷地扯了下唇。
“知道了,”
他道,“退下吧。”
等司正离开,谷梁泽明自己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唤了声徐俞。
徐俞连忙从账外进来。
他是皇帝身边的司笔太监,一向衣着得体,此时放下的袖口却带着点褶皱和潮湿。
谷梁泽明放下笔:“怎么回事,辛夷去哪儿了?”
徐俞说起这个,立刻笑了起来:“小主子去溪边捉鱼了,玄四跟着呢,据说打湿了全身,也没捉住一条,倒是被蚌夹了爪子。
方才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把蚌留下,还好没伤着,这又跑了。”
谷梁泽明听见这话,似乎也笑了笑:“叫人捧着暖炉在一边等着,莫要叫他着凉了。”
徐俞道:“是,自然是如此。”
他看见自家陛下手中似乎把玩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真切,听完吩咐后就立刻退下。
徐俞离开时将辛夷牺牲了一下爪爪才抓到的蚌壳呈了上来,蚌壳通体莹白,泛着五彩的光华,看起来和辛夷有几分相似。
谷梁泽明缓缓停下了摩挲的手。
他桌案旁边正是个熏炉,秋日深夜渐凉,不仅为了保证帐子里的温暖,还为了帝王能随手销毁些不可为外人道的折子。
谷梁泽明安静了一会儿,挑开熏炉的罩子,松了手。
纯黑的锦囊落进木炭上,很快被火舌吞噬。
锦囊周遭灼出炽热的火圈,谷梁泽明看得真真切切,里头,不过是张用朱笔写了符文的黄纸。
他拿起一旁的银挑拨了拨,合上了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