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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第2页）

nbsp;nbsp;nbsp;nbsp;她看向掌心，那具虫子的尸骸，仿佛具象成许多熟悉的人。

nbsp;nbsp;nbsp;nbsp;她一时分不清，那究竟是她的梦境，还是她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如果真是做了一场梦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可生活不是故事，不会止步在最美好的那刻。

她选择了成神的道路，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nbsp;nbsp;nbsp;nbsp;玛尔德雅没有在她体内复苏，她却成为更胜她的恐怖存在，在向上攀升的过程中，彻底迷失了自我。

nbsp;nbsp;nbsp;nbsp;“哎呀，这位患者，你检查还没做完呢，就急着跑出来了？”

摇动的绿荫中，套着白大褂的医生笑眯眯地走进凉亭。

nbsp;nbsp;nbsp;nbsp;他有一张还未褪去青涩的脸庞，外表看着更像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神态间却有着这个年纪鲜见的世故圆滑。

nbsp;nbsp;nbsp;nbsp;“这位医生，怎么称呼？”

即便从未见过他的真实样貌，她也认出了眼前人，“戈多，还是王谢？”

nbsp;nbsp;nbsp;nbsp;“您喊我小王就行啦。”

他从兜里摸出一叠纸，展开后递来，“这是你的诊费，确认无误后，签个字就行。”

nbsp;nbsp;nbsp;nbsp;她接过纸张，入手后无数道条款便流入她的思绪，总计10086条，囊括了通行贸易、资源开采、周边安全、知识援助等一系列建交事项。

nbsp;nbsp;nbsp;nbsp;显而易见，有资格签署这份协议的，只有星域的主宰。

nbsp;nbsp;nbsp;nbsp;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王谢小声嘀咕，“条款已经很优越了吧，如果你是担忧文明保护问题，我们在知识援助上还有协商余地。”

nbsp;nbsp;nbsp;nbsp;“不，我也认为让这片孤悬已久的星域，逐步与外界文明接轨，是理所当然的事。”

nbsp;nbsp;nbsp;nbsp;“但是？”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她将协议递还给他，“王医生，您所需的手术费，我可以使用根源支付。”

nbsp;nbsp;nbsp;nbsp;“还是算了，我对那玩意没兴趣，早些年我就吃够了祂的亏。”

他买卖没做成，还有心情调侃她，“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是吧？”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反驳，“你应该也很清楚被神性逐渐吞噬的无力感。”

nbsp;nbsp;nbsp;nbsp;“那是，我们那时候，哪有*你们现在这条件啊，对抗神性全靠自己硬抗，扛不住就成根源里的一滩烂泥了，然后变成污染再去嚯嚯别人。”

他翘着腿靠在栏杆上，絮絮叨叨，“实话说，我也挺意外的，你居然能自己清醒过来。

老罗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们半个神性研究所的都跑来看了，简直就是奇迹啊！”

nbsp;nbsp;nbsp;nbsp;“不知她现在在哪，我应该亲自向她们道谢才是。”

她想起黑暗湖水中的耀金光辉，以及深渊中涌现的幽紫旋涡。

nbsp;nbsp;nbsp;nbsp;王谢哈哈大笑，“你可找不着她，老罗现在就怕你履行承诺真把那半片根源送她了。

我们这行都迷信得很，你的根源，大概除了嵬之外，没谁敢收了。”

nbsp;nbsp;nbsp;nbsp;“那就暂且留着它吧。”

她起身便走。

nbsp;nbsp;nbsp;nbsp;“喂！

等等！”

王谢挥舞着手里的协议，“你真不再考虑一下？”

nbsp;nbsp;nbsp;nbsp;“再说了，那只是某个时空可能发生的事实，但它终究是没发生，或者说发生后又被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