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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第1页)

关于写诗,贺云昭有她自己的节奏。

为避免被人怀疑剽窃,她经过了严谨的诗词学习,出了不少被先生称赞的精品。

诗分古体诗和近体诗两种,古体诗较为自由,四言、五言、七言均可,押韵比较自由,还可以中途换韵。

《诗经》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是典型的四言,汉代乐府诗《长歌行》中‘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为五言,至于七言就更多了。

但这种古体诗,在科举考试中已经销声匿迹,大晋类明,科考中多为近体诗。

近体诗有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

贺云昭常写五言绝句,字数简单,韵律不那么复杂,且一般只需要押韵就好,律诗则还需要对仗工整。

如五言律诗,要求颔联和颈联碧玺对仗工整,偶数句押韵,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写律诗需要思考的更多,写绝句自由发挥更多,比较适合贺云昭自己写的时候。

假如要求写物,以花为例写一首五言绝句,第一、二、四句要押韵,第三句则不押韵。

前两句具体描绘场景,第三句用上修辞手法,以景带人抒发人的境遇感情,诀窍就是尽量拟人,能拟人就拟人!

能拟人几句就拟人几句!

质量包好的。

写菊花—

素雅自天成,不与群芳争。

独立秋风里,清高志趣盈。

这种过于议论文的格式的老油条行为有时会导致她胡乱抒发了一些一看她就没有的感情,先生虽然有些无语,但对这作者的质量还是很认同的,并且已经很习惯她为了押韵胡乱抒发的感情和什么乱七八糟都敢写的勇气。

那些年为了押韵而努力过的贺云昭……

别瞧丁翰章偶尔也会忍不住斥她两句为了押韵胡写,但实际对她的诗才还是很推崇的。

她能写的出来且保证平均质量,就已经比不少文人强出太多了。

丁翰章怕自己这个学生骄傲还稍有压制,不然以他的评价,不说京都,算上整个大晋,贺云昭的诗才在三十岁以下的文人中能排上前十。

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

贺家不缺钱,但要说是豪富也不至于,大多数的银子是不能乱动的,将来贺锦墨的嫁妆与贺云昭的聘礼都要从这里出,虽然贺母与贺老夫人均知贺云昭的真实身份,但是表面工作肯定要做的。

翠玲捧着熏香后的新衣过来,语调极其缓慢的开口道:“三爷,这件是上月新制好的衣裳,夫人说等您出门参加文会时穿。”

贺云昭手里还拿着书卷,见人进来了便放下书,利索的将身上这件常服扒掉,着一身素白里衣张开双臂,等着翠玲帮她穿好衣裳。

人的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改变的,贺云昭就是如此,婴儿时候就一直被照顾,虽说小时候看的严实些,但是到了五岁多便会有很多下人专门负责伺候她。

家中都知道三爷规矩重,除了翠玲姐姐外不许人贴身伺候。

翠玲是贺母奶嬷嬷秦氏的孙女,天生有些小口吃,说话慢一些,七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跟着贺云昭的,后来又被贺老夫人送去学了些医术,最起码能给贺云昭治些小病,避免用外面的大夫把脉,否则一把脉,是男是女一目了然。

“这件颜色倒是素净。”

贺云昭诧异道。

士大夫文人参加文会时常用的衣裳款式就是那几种,平日里贺云昭多穿圆领长袍,如今为了参加文会便换上了直裰,交领长衣,衣身宽大,护领选了黑色,上有金丝绣成的朵朵祥云,外搭月白色长褡护,头发被方巾包起。

她站在铜镜前打量一身穿着,翠玲将各种装饰一一配上,双鹤和田玉玉佩、银色鱼袋、葫芦纹鸡心荷包,行走间配饰会与革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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