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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澍。”
他叫他的名字,接着动了动小腿,微微抬起脚腕,伸去沈澍面前。
踝骨细瘦,衬得那一圈黝黑的铁环连带一旁悬着的锁链更加触目惊心起来。
姜裴的下巴线条绷得极紧,鼻翼很轻地翕动着,因为在病中,苍白的皮肤底色带了晕染的酡红。
他坐直了身体,视线同沈澍平齐,眼中带了分明的一点痛苦,“你叫别人来看我这副样子,是觉得我受到的羞辱还不够吗?”
“哥哥,”
沈澍几乎是惊慌着扑到他身前来,“我不……不是的,怎么会……”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哥哥,”
他像是被突兀地丢去院子外的小狗,惶惶然地伸爪子扒拉着门缝,无措极了。
他胡乱地伸处手,去抓姜裴的手掌,不顾对方的挣扎,牢牢地攥住了,往自己的脸颊上贴。
“哥哥,你别生气。”
“别生我的气,我害怕。”
“哥哥,你别这样对我。”
他像是真的要哭出来了,眼眶红成一片。
眼睫拼命地眨着,雾蒙蒙的一片。
姜裴的掌心潮热,起了汗,被沈澍贴在自己的颊侧,按着不许动,像是借由这点热度来确认人还依旧安安稳稳地呆在身侧。
房门被很轻地敲了两下,许妈在门外低声道,“先生,徐医生到了。”
“您看是叫人上来,还是?”
沈澍微微抬起头,眼神怯怯地,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姜裴,嘴唇抿着,不敢开口。
姜裴抬起另一只手,动作缓慢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倦怠来,像是灰了心,“你随意吧。”
被锁住的脚踝还在被子外面露着,晃眼的白。
门外静极了。
许妈似乎也意识到屋中不寻常的气氛,没得到回答也不敢出声催促,只是悄悄地在门口立着。
过了不知多久,沈澍才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哑,像是咽下一蓬枯草,填堵在嗓子里,“叫徐医生……先在楼下等一会儿吧。”
“哎。”
许妈小心翼翼地应了声,接着就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