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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们商讨离婚那年，他刚满十岁，有次从外面回来，恰巧听到父母谈话。

nbsp;nbsp;nbsp;nbsp;程闻书的意思是，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她会拿走，至于其他的她不想要，包括儿子。

nbsp;nbsp;nbsp;nbsp;“我对我父亲来说是个污点，他自然不会把我养在身边。

这事前后谈了大半年才谈出结果。

我随我母亲出国后，这么多年，没再跟国内的人联系。”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涩然地说：“……我以为你和阿姨的关系很好。”

nbsp;nbsp;nbsp;nbsp;“好归好，但一码是一码。

她不想要我，是因为我和我父亲长得像，性格也像。”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从前一直觉得，程知阙骨子里总有一种看透世俗的寡淡，看似多情，实际过分漠然。

nbsp;nbsp;nbsp;nbsp;今天才发现，内里漠然的确是真，只不过更像是他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隐形盾牌。

nbsp;nbsp;nbsp;nbsp;他说他这种人不值得。

nbsp;nbsp;nbsp;nbsp;或许这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一种不堪一击的萎靡写照。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承认自己共情能力太强，尤其当共情对象是程知阙时，这种能力被放大数倍。

nbsp;nbsp;nbsp;nbsp;她握住他的手，没急着乱动，故作轻松地笑问：“现在能看你了吗？”

nbsp;nbsp;nbsp;nbsp;得到允许后，付迦宜将他手往下移，脸颊轻蹭他的手心。

nbsp;nbsp;nbsp;nbsp;视野恢复光明，她重新去看他，发现他眼里有由波澜过渡到平静的余温。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亲了亲她温热的嘴唇，没再说什么，“睡吧。”

nbsp;nbsp;nbsp;nbsp;“我好像还不是很困。”

nbsp;nbsp;nbsp;nbsp;他闷声笑，“刚才做的时候，是谁喊又困又累。

一边说不要了，一边夹那么……”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讲出口，被她捂住嘴。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不想承认，“……你听错了，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nbsp;nbsp;nbsp;nbsp;他扣住她后脑，将她按进怀里，“嗯，是我听错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下巴抵着他胸膛，仰面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没了方才那股颓丧感，他又变回原来那副无懈可击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知道他现在需要休息，付迦宜不再开口，任由自己被抱着，闭眼酝酿睡意。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突然想起什么，她试探出声：“程知阙，你睡着了吗？”

nbsp;nbsp;nbsp;nbsp;头顶传来低沉一句：“还没。”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说：“你刚刚说，往后别再为你伤心了……思来想去，我还是想说，其实是因为在乎才会伤心，你对我而言，根本不是什么不值得的人。”

nbsp;nbsp;nbsp;nbsp;时间分秒过去，程知阙始终没作声。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原本还想等他回应，不知不觉把自己等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缓缓睁眼，盯她不施粉黛的脸。

nbsp;nbsp;nbsp;nbsp;要怎么回应，他连“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这种保票都无法打。

nbsp;nbsp;nbsp;nbsp;可这一瞬间，想和她好好走下去的念头也是真-

nbsp;nbsp;nbsp;nbsp;酒店窗帘遮光，分辨不出具体时间，付迦宜半梦半醒，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nbsp;nbsp;nbsp;nbsp;昏暗环境中，程知阙摸黑点开台灯，拦住她腰身，将人从床沿捞回来。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尚且还有一丝意识，察觉到腹部贴近一只手，顺腰线往下，带着凉意，在皮肤表面游离。

她没睡饱，实在懒得动，又觉得有点难捱，下意识嘤咛一声，想示意他别碰。

那块薄薄的贴身面料被挑开，他用指节轻刮，等她稍微放松些，开始用两指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