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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道推拉门隔绝不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程知阙问她在哪。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只好如实说。

nbsp;nbsp;nbsp;nbsp;她那头太吵，程知阙没多言，只说等会来接她，便挂了电话。

nbsp;nbsp;nbsp;nbsp;四十分钟后，程知阙在KTV楼下接到人。

nbsp;nbsp;nbsp;nbsp;里面分不清白天黑夜，付迦宜出来才发现，天色早就黑了，气候闷热，像下雨前的预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拉她过来，低头嗅她颈侧，“喝酒了？”

nbsp;nbsp;nbsp;nbsp;一靠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脂粉味道，闻起来像雨后青提，甜腻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许是受了点刺激，付迦宜吸吸鼻子，闷闷地“嗯”

了声，没再多说一个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不知道要去哪，也没多问，北京城偌大，不是所有路线她都清晰记得。

nbsp;nbsp;nbsp;nbsp;中途，程知阙同她聊了两句，付迦宜面色如常地照答，额头抵着车窗昏昏欲睡，身体在空调冷气里浸得越来越凉。

nbsp;nbsp;nbsp;nbsp;车子是往城郊一座山上开的，穿过盘山公路，一路到了山顶，万家灯火远成零零散散的光点。

nbsp;nbsp;nbsp;nbsp;这季节哪哪都是游客，偏这地方空旷无人，付迦宜心里疑惑，也就问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说：“清场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笑笑：“这么下血本吗？”

nbsp;nbsp;nbsp;nbsp;“陪你好好过个节。”

nbsp;nbsp;nbsp;nbsp;帐篷搭在悬崖边上，底下是高山草甸，抬眼能瞧见隐隐绰绰的满天繁星。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大概清楚他为什么特意带她来这了——弥补上次随口一提的遗憾，单纯来看星星。

能在雾霾严重的城市找到这么个宝地，也的确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其实并不热衷过这些被赋予了过量意义的节日。

nbsp;nbsp;nbsp;nbsp;他是真的给足了她仪式感。

nbsp;nbsp;nbsp;nbsp;地上铺了条垫子，放些吃食和酒水。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拆开起泡酒的盖子，问：“还能喝点么？”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点点头，接过杯子，看似不着痕迹地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说：“白天去了趟锦园，回来继续忙公事。”

nbsp;nbsp;nbsp;nbsp;“午饭吃了吗？”

nbsp;nbsp;nbsp;nbsp;“嗯。

没吃几口，这会倒有点饿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顿了顿，递过去一牙蛋糕。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捉住她手腕，低头咬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一时沉默，各看各的风景。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忽问：“离职手续什么时候办好？”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答：“最快也要明年年初了。

很多项目要对接，而且需要等到有人补我的空位，等什么都安排妥了才能走。”

nbsp;nbsp;nbsp;nbsp;“之后什么打算？”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契机的话，想自己单干。”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笑了笑，“哪方面的契机？”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稍微耸了下肩，“比如……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一样都不占，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

nbsp;nbsp;nbsp;nbsp;“回巴黎？”